“看來你挺明白事,張嘴就問候馮掌櫃家裡的女人!”我將口中的煙霧吐到劉掌櫃的臉上,嗆得他一通咳嗽。
“咳咳,那簪子是女人的物件,自然只禍害女人,我要不是為了救自家閨女,才不會將簪子讓給馮棒槌。”劉掌櫃用手揮散眼前的煙霧。
“別繞彎子了,趕緊說蝴蝶簪從哪收來的?那是個鬼物,你知道嗎?”我目不轉睛看著劉掌櫃,故意將手指掰得咔吧響,如果他再敢拿我開涮,我直接給他拳腳招呼。
“唉,別提了,那簪子是我在郊區一個村落裡收的,當時只覺得東西好,也就沒考慮別的,給了錢就帶回家了,我要是知道它那麼邪性,說什麼也不敢收啊。”
劉掌櫃咬牙切齒,雙手對著大腿猛拍幾下,繼續說:“拿回家以後,我閨女無意間看到了,一下子就喜歡上了,我心想既然自家閨女喜歡,那就不出手了,給她留著吧,可誰曾想,幾天後我閨女竟然變得神神叨叨,後來請衚衕裡的婆子看,它說我閨女是招惹了不乾淨的東西,我一下子就想到那把蝴蝶簪。”
“然後你想著把蝴蝶簪從你閨女頭頂拔掉,是不是?結果沒拔下來吧?”我扭動著脖頸,心中有幾分質疑。
“當時我費了好大勁兒,才將髮簪從閨女頭頂拔下來,那東西好像粘在我閨女頭頂一樣,真是太邪門了,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劉掌櫃滿臉質疑,期待著我能給出解釋。
這時,我猛然想起馮棒槌因為拔髮簪,而導致手掌發黑疼痛難忍的情景,可眼前的劉掌櫃卻毫髮未損,難不成他身上也有驅邪的靈物?
我抓住劉掌櫃的手,仔細檢視一番,發現與常人無異,忍不住問:“你明明也接觸了髮簪,為什麼手的顏色還很正常?這沒道理啊。”
劉掌櫃苦笑道:“正常個屁,前幾天我的手還發黑髮脹呢,現在剛恢復了原樣。”
我一邊琢磨其中的玄妙,一邊示意劉掌櫃繼續說。
劉掌櫃說:“儘管簪子拔下來了,但我閨女的情況卻沒有好轉,身子一天比一天差。我一看勢頭不對,趕緊找大師來看,大師也說我閨女招惹了不乾淨的東西,需要找個替身才行,所以……”
我以一聲冷笑打斷劉掌櫃的話,反問道:“所以你就算計起了馮棒槌,對不對?你和那大師都不是什麼好鳥,這麼損的招數都敢用,真的管用嗎?”
劉掌櫃搖頭道:“哼,真管用的話,我閨女還用在醫院躺著嗎?哎,我是罪人,自家閨女沒救成,還把馮棒槌家人給拖下了水,要是你爹還活著就好了!”
此言一出,我打了個激靈,不知劉掌櫃話中深意,我爹雖然也是古董圈裡的人,可他對於蝴蝶簪髮簪這種邪性的鬼貨,又能有什麼辦法?難不成劉掌櫃又在耍詭計?
“怎麼把我爹給扯出來了,這裡面有他老人傢什麼事?”我站起身,看著劉掌櫃。
劉掌櫃見我有些生氣,詫異一笑:“嚯,吳斌,你這話問得可真有意思,你爹是幹什麼的,你應該比我清楚!”
我指著劉掌櫃的鼻子罵道:“姓劉的,你可別瘋狗亂咬,整個圈子裡屬你心眼最多,如果你再胡扯,別怪我不客氣……”
劉掌櫃撥開我挽起袖子的胳膊,不屑道:“吳老鬼,吳老鬼啊,你的保密工作做得也太好了,自己的事愣是沒讓親兒子知道,佩服,佩服呀。”
吳老鬼是我爹在古董圈的綽號,平時也只有交往密切的人才敢怎麼稱呼,一般人都尊稱我爹為吳掌櫃。
此刻,劉掌櫃突如其來的稱呼,讓我心中讓打鼓一樣,不由地亂了陣腳。
劉掌櫃的話雖然不中聽,但看他說話的樣子,又不太像是憑空編撰,難不成我爹真的有事隱瞞。
我故作鎮定,說:“你的意思是我爹有辦法降服那支蝴蝶簪?”
劉掌櫃衝我詭異一笑,擺手讓我進屋,急於得知答案的我趕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