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天色已經很晚。
母親汪紅和父親江大山明顯有些不放心,一直坐在門口等待著,見江年回來,這才一臉擔憂的迎上前,“哎呦,這鬼天氣,雨說下就下,瞅瞅這身上澆的,快進屋換身衣服,飯菜都在鍋裡給你熱著呢。”
母親汪紅招呼著江年,父親江大山則牽過驢,將車卸下來,將驢拉進了驢棚。
江年換了衣服,從屋子裡出來的時候,母親汪紅已經將飯菜重新從鍋裡拿了出來擺上了桌,燉的豆角,還有昨天吃剩下混湯菜。
“怎麼樣,你跟林莞說了沒有,她沒有生氣吧?”母親汪紅一臉擔憂的問道。
“說了,林莞不是那麼小氣都人,我把事情說清楚了,她沒生氣!”江年一邊吃飯,一邊回答。
“哎呦,那就好,娘這心裡就害怕呀,你跟她說清楚就好了。”汪紅長出了一口氣。
自己兒子啥樣自己心裡最清楚, 以前的江年跟一頭倔驢一樣,說啥都不聽,她真擔心這次也不聽他的,將事情隱瞞了下來。畢竟,紙是包不住火的,林莞的姑姑林青花又在同一個村子,同一個大隊住著,能聽不到一點風吹草動嗎?
到時候,讓人上門來質問,就是長八張嘴,也說不清楚了。
尤其是中間還有王蘭和唐婉瑩母女,她們兩個一貫是見縫插針,汪紅可不想給他們一點幾乎,要是真的娶了唐婉瑩,她和王蘭一天還不打八遍?
就算王蘭打不過她,可每天生氣身體也扛不住,她還想多活兩年,等著抱自己的大孫子呢。
“唐婉瑩不會再糾纏你吧?”汪紅一臉擔憂。
“應該不會,回來的路上我碰見她了,我跟她說了,她要是再糾纏我,就把她懷孕的事情說出去,她只要還要臉,就不會再來再找沒趣。” 江年說道。
聽到江年這麼說,母親汪紅微微一怔。
要真是這樣的話,可就毀了唐婉瑩一輩子,她雖然心裡生氣,嘴上說的也厲害,可要是真的這麼做,她還是感覺有些不妥。
“兒啊,殺人不過頭點地,能不到這種地步,就不要說出去。”汪紅嘆了口氣說道。
江年點了點頭,沒有回話。
這件事情取決於唐婉瑩而不取決於他,如果唐婉瑩還來糾纏不清的話,他一定不會再心慈手軟, 畢竟過度的忍讓就是軟弱。
江年並不想一直這樣,容忍都是有限度的,如果再忍讓,對他來說是折磨,對林莞來說是傷害,所以他必須當機立斷。
“要我說,現在就應該說出去。”
就在此時,二嬸走了進來,她手中的雨傘有些破舊,身上被雨水淋溼了一些, 關上雨傘之後,在身上拍打了幾下,然後才坐在炕沿上。
“他二嬸,得饒人處且饒人,只要她們不再做過分的事情,沒必要將人家孩子往死路上推!”父親江大山也走了進來,抽著菸袋,一臉鄭重的說道。
“誰把她往死路上推了,是她自己往死路上走,她要是 本本分分規規矩矩能懷上孩子?她要是不懷壞心眼,說孩子是江年的,誰願意搭理她似的。 ”二嬸翻了翻白眼,“要我說,他們就是欺負你們心善,換成我試一試,早讓她們母女名聲掃地了。”
眼瞅著二嬸如此氣憤,江年不想她一直將目光放在這件事情,連忙轉移話題。
“二嬸,來頂著雨來,怕不是有什麼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