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王安起來的比較晚,腦袋也有些發昏發脹。
牆上的老式掛鐘搖擺不定,發出嘎噠嘎噠的響聲,已經九點半了,今天索性也就不出攤了。
但是他沒有繼續睡覺,而是起來給驢添了點草料。
這段時間,讓它天天往縣城跑,也確實夠辛苦的,出了草料還要喂一些苞米保證營養才行。
說到這頭驢,可是他們江家的驕傲,是公社掙積分的的時候,大隊獎勵給他們家的,雖然有些年頭了,可這驢吃苦耐勞,江家也一直好生照料著,也是他們家非常重要的成員之一。
天氣很熱,江年提了一桶水,用刷子給驢刷背,幹了之後,下午還打算去縣城找林莞。
“回頭還是買一輛腳踏車吧。”江年心裡想著。
畢竟,現在正是農忙的時候,家裡父母幹活用驢車會更加輕鬆一些。
這幾天的氣溫更高了,正午的時候能達到恐怖的三十六度。
也因此,父母每天都是四五點鐘起來下地幹活,等溫度上來的時候,就扛著鋤頭回來了。
“小年,咋樣,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了?”剛一進院子,母親汪紅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問道。
這一早晨,她的心一直懸著。
昨晚回來的時候,江年已經喝的暈頭轉向,她也問不出什麼,所以在地裡幹活都提心吊膽沒什麼心思,生怕唐婉瑩肚子裡的孩子是江年的。
江大山也一臉嚴肅,端著煙桿皺著眉頭,顯然也十分擔憂。
畢竟,江年曾經的德性什麼樣子他當爹的最清楚,生怕江年撒謊,同時毀了兩個女孩一輩子。
他活了這麼大歲數,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不知道該怎麼辦,江年如果真的是唐婉瑩肚子裡孩子的父親,他們必須負起責任,孩子也必須姓江才行,可那樣就會傷害林莞那麼好的一個女孩。
怎麼想,他這心裡都過不去這道坎。
所以他不說話,只靜靜的盯著江年,等待著他的回覆。
“問清楚了,孩子絕對不是我的。”看到父母兩個如此擔心,江年也不敢回答慢了,連忙將昨天晚上和趙四兒、李二愣子他們喝酒的過程以及說過的話,全都說了一遍。
如此,江大山和汪紅的臉色總算好看了許多。
“林莞照顧了一宿,所以說,當天你跟唐婉瑩根本什麼都沒有發生,那真是太好了。”母親汪紅先是一喜,然後臉色頓時拉下來,忍不住破口大罵道:“唐婉瑩這個死丫頭,她怎麼這麼壞,這不是往我們小年身上扣屎盆子嗎?”
“以前我覺得她媽不是個好東西,我覺得她還行,現在看,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天生的壞種。”
母親汪紅越說越氣,越想越不能吃這個虧,“不行,我得找他們算賬去,怎麼這麼損呢,欺負人欺負到家了。”
“你回來!”
眼看母親汪紅氣勢洶洶,父親江大山一把抓住她,“你這樣去了就肯定打架,以後唐婉瑩那丫頭還做不做人?不能做的那麼絕!”
“啊呸!”
一聽父親江大山的話,母親汪紅更生氣了,指著父親江大山的鼻子就一頓數落,“你瞅你那窩囊樣,她誣陷你兒子的時候,想沒想過你兒子怎麼做人?這要是讓她得逞了,你兒子就是綠毛烏龜王八蛋,還管她能不能做人?”
母親汪紅雖然這樣說,可也站了下來,因為她知道父親江大山說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