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女子救人心切。
驀地揭下面紗,眾人忽感眼前一亮。
一張驚世之容赫然而出,眉如翠羽、眸似星辰,肌膚柔滑如脂,五官極為精緻,有沉魚落雁、閉花羞月之貌。
更難得的是渾身上下洋溢著一股華貴之氣。明眼人一看就是出身豪門世家的千金貴胄,沒想到會拋頭露面,屈身在這紅袖閣做這操琴之人。
龍青雲不禁一怔,驚歎紅衣女子驚世之容的同時,有意無意間凝視了眼前的柳依依一眼,雖然柳依依也是國色天香,但分明少了紅衣女子身上那份華貴之氣。
龍青雲唇角微動,臉上露出一抹微笑,不經意間想起了遠在東瀚天庸劍院的拓跋兮,嫣然靈動的拓跋兮身上就有這種貴胄之氣。
虯髯漢子魏東峻目瞪口呆、瞠目結舌,雙眸直勾勾地盯著紅衣女子,一時之間竟然無法收回。
紅衣女子嫣然一笑,明目皓齒,更增添幾許俏麗。紅衣女子嬌聲道:
“壯士,這下你可以放人了吧。”聲音悅耳,如空谷黃鶯。
魏東峻就像魂被勾走了一樣,直愣愣地盯著紅衣女子道:
“好說,好說!”
雙眸並沒有離開紅衣女子分毫,但放在“漢中快劍”宇文朔脖子上的寒鐵短刀已經垂下。
宇文朔滿臉羞愧,“哼!”了一聲,袍袖一揮,走下舞臺,回到酒桌前,自顧自喝起了悶酒。
紅衣女子拱手作禮,笑盈盈道:
“多謝壯士手下留情,你希望聽什麼曲子,小女子為你彈奏一曲?”
說完,玉手伸處,白色面紗再度把一張清麗絕俗的俏臉掩了起來。
魏東峻不禁一愣,一道精芒閃現,凜然:“美人在敷衍我嗎?”虯髯漢子顯然已經生氣,面有厲色。
紅衣女子並不驚慌,朗聲道:“小女子只是撫琴的樂姬,壯士如果有其他需求,請恕妾身不能奉陪。”
紅衣女子語氣溫柔,言語卻是軟中帶硬。
虯髯漢子吃了個閉門羹,臉上有些掛不住,剛剛放下的寒鐵短刀,再度舉了起來。
現場氣氛,有些僵住。
空氣中充盈著一股肅殺之氣。
二樓的中年儒生眉頭一皺,使了使眼色,樓下的四個黑衣扈從快步衝上舞臺。
為首的一個黑衣大漢,身形健壯,向魏東峻抱了抱拳,昂然道:“閣下莫要無理取鬧,否則休怪我等無情。”
魏東峻哈哈一笑道:“我倒奇怪了,不過就是一個樂姬嗎?紅袖閣開門做生意,我是客人,客人就是上帝,有這麼對待上帝的嗎?”
龍青雲和柳依依碰了一下酒樽,一飲而盡,心裡也是大感納悶,百思不得其解。
這個虯髯大漢說的話也不無道理,按理說這紅袖閣作為一家青樓,理當滿足客人的需求才是。既然開門做生意,老闆沒有必要和銀子過不去。
這麼拂客人的面子,確實有點反常。顯然是在偏袒這個紅衣女子。
難道這個紅衣女子身份有何玄機?
如果地位尊崇的話,那她完全沒有必要拋頭露面在這青樓之地,做這操琴之人。
魏東峻顯然也極為震怒,剛剛應紅衣女子的請求放了宇文朔,就被紅衣女子拂了面子。心裡越想越窩火:
“他孃的,不就是一家青樓嗎?弄這麼一個美人在舞臺上彈奏古箏,又在老子面前故作清高。”
江湖就是這樣,有時候看似極不合理的地方,也許才是最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