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上,秦巖被一聲電話的鈴聲吵醒。而這時的秦巖已經沒有在工作中和日常中的冷靜沉穩以及在親友面前的風趣幽默了。在現在的他眼中只有一個念頭——想發火。
“喂,誰啊?大清早上不知道我要睡覺嗎?你不睡別人還要睡呢!幹啥啊,能不能讓人好好睡覺了?稍微體諒一下別人是不是對於你們來說特別的困難啊!難受的話我罵你就自己忍著!”秦巖接起電話就開始了連珠炮式的狂懟模式,畢竟他現在的起床氣不是一般的重——連續一個月沒睡好一覺的他剛剛經歷了許久不見的美夢時刻,一通電話讓他著來之不易的美夢戛然而止,那種感覺就像打遊戲蹲野區boss蹲了一天最後讓別人截胡了,打個聯盟五殺全讓隊友搶了的那種感覺,反正就是十分的氣。
“那個,秦先生,抱歉我們打擾到您休息了,我是市刑警支隊的,希望您今天可以來一趟協助我們進行案件的偵破。影響您休息這事情實在抱歉。”電話那邊被秦巖突如其來的“親切問候”搞得不知所措,說話的語氣細聲細語的,就像是一個做錯了事情被老師批評的小孩子一樣。
秦巖這邊發現說話的貌似是一個剛從警校畢業的年輕的小女警,他也意識到自己說話重了,說:“好吧,一個小時之後我會去刑偵支隊那邊報道。”說完秦巖起身深吸了一口氣,打好精神洗漱準備出門。
秦巖今天本來是打算開車去的,但是考慮到B市的早高峰如此嚴重,沒有辦法,他穿上了他的騎士服,戴好頭盔準備騎著自己的摩托車去——他的摩托車是一輛川崎H2系列的重型摩托車,黑色的主體配著熒光綠的配飾,怎麼看都與秦巖在心理診所體現出的沉著冷靜不太匹配的風格。
路上,秦巖路過了一家咖啡店,思來想去,停車走了進去:“您好,給我來一杯焦糖瑪奇朵,一杯美式,美式不加糖。”秦巖十分麻利地付賬,打包好咖啡繼續騎車向刑偵支隊呼嘯而去。
“谷隊長,我來了。”秦巖對已經熬了一宿的谷隊長說:“這是給你的咖啡,我請客。對了,今天是誰打電話給我的?”
“是她,她叫佟姫(zhen),是警校今年剛畢業的畢業生,被分配到我們的刑偵支隊進行實習工作。你今天的起床氣有一說一確實大,小姑娘剛入社會先在你這裡體會到社會毒打了。”谷隊長指著一眼圈紅紅的很年輕的小女警說道:“就是她。”
“你叫佟姫是吧,我今天早上說話有點過分,請你不要在意好嗎,我對您道歉。”說著秦巖鞠了一躬:“也不知道你喜歡喝什麼,就給你買了一杯焦糖瑪奇朵。”
佟姫趕忙站起身來,說:“您別這樣,我今天早上沒注意好時間,打擾到您休息了。”
“不,是我的錯,我沒能控制好我的情緒,給您帶來困擾了,實在抱歉。這杯咖啡就當做是我給你的賠禮吧,請你收下吧。”秦巖很抱歉地說道。
佟姫看著自己手裡的咖啡,雖然眼睛裡還是有著眼淚在轉著,內心卻是十分的溫暖——想不到這樣一個脾氣“暴躁”的心理諮詢師居然可以這麼暖心啊,而且自己原來以為這個秦巖會是個大叔啥的樣子,沒想到摘下頭盔的秦巖居然長得還不錯。這讓她有一種小鹿亂撞的感覺——這是傳說中的愛的感覺嗎?
“喂,請問你還好嗎?”看著小臉通紅,眼光呆呆望著秦巖的的佟姫。秦巖用手在佟姫的面前晃了晃,說道:“發什麼呆呀,不會是被我罵傻了吧。”
“沒有沒有!”佟姫趕忙搖了搖頭,雙手像捧著瓜子的倉鼠一樣捧著秦巖送給她的咖啡,小碎步一晃一晃地跑到了自己的工位上,樣子十分可愛。
“這孩子啊,都多大了還沒學會成熟,還在賣萌,你說這樣的話到了基層調查工作的時候哪裡能讓人省心啊。”谷隊長搖了搖頭說道。
“我覺得挺好,可以多把她安排在排查走訪的一線。像她這樣可愛天真的小姑娘,最適合排查走訪了,群眾配合啊。”秦巖說道。
“秦先生,您倒是給我提了個好建議啊。”谷隊長笑著說:“所以現在請您往這邊走,我帶您去我的辦公室,咱倆坐下來好好說。”
谷隊長帶著秦巖走進了他的辦公室,辦公室除了最基礎的辦公桌,辦公器具之外牆上還掛有一整張B市的大地圖,地圖上密密麻麻的插著很多個不同顏色的圖釘,每個圖釘貌似都代表著一個地點。而且有好幾個圖釘都用線連著,還有的圖釘將一些現場的重要照片串聯在一起,釘在圖上。
“谷隊長,您這可是夠刻苦的啊。”秦巖稱讚道。
“還好吧,秦先生,我們現在極其需要您的幫助,因為您跟我們打過交道,我們又急需一位資深的心理醫生的幫助,所以我們才會找上您的。之餘這幾天在這邊工作考慮到會影響您的診所運營,所以我們隊裡特批了5W元做為您的停業補償,我們預計會佔用您一週的時間,一週過後,我們如果還需要您,我們會額外再給您補償的。”谷隊長將一個信封放在秦巖身邊的桌子上,信封裡就是局裡批下來的5W元人民幣的補貼。
“您這是幹什麼,這5W元我不能收的,我只有一個條件,就是如果有新聞報道的話,能不能提上我,一下就好。”秦巖說道:“這筆錢您還是留給其他的人,或者以我的名義交給福利院啦之類的有需要的地方。”
“秦先生,您這份胸懷我真是自愧不如啊!”谷隊長感慨道:“這樣吧,我給您辦。一張警官證吧,輔警的,這樣您在幫助我們工作的過程中也是會比較方便一些。”谷隊長說道。
“谷隊長,還是算了吧,你啊還是給我配個警察助手吧,我這幾天正好給我的助手放個假,畢竟他快要當爹了啊。”秦巖說道。
“那好吧,這樣,我給您叫一個助手吧,現在咱們說一下案件的事情。那天在商場案發地點發現的兩具屍體透過屍檢得到的結果說明了一個問題,飛機模型裡的屍體是死於機械性窒息,也就是被勒死的。我們在他的身上發現了一個指紋,透過資料對比發現是一個有犯罪前科的人的指紋。而我們已經將兇手抓住了,兇手對殺人供認不諱,但是這個嫌疑人並不會催眠,也就是說明他不是那個殺害第二個人的兇手。我們在跳樓自殺的被害人的屍體內發現了相當少量的麻醉劑的成分,而且這種麻醉劑很粗糙,應該是自制的。我們查了被害人的背景,被害人李浩,是B市中央大學的一個化工系的學生,我們走訪了他的同學和老師,全都說明他不會製作麻醉藥,而且我們對他的遺物進行了搜查發現他並沒有製作麻醉劑的材料,所以秦先生您說對了,他殺成立了。”谷隊長嚴肅地說道。
“我想跟死者的家屬談談好嗎?”秦巖問道。
“可以,秦先生,請問給您配一個什麼樣的副手呢?”谷隊長問道。
“誰都可以。”秦巖點點頭說:“我在車上等他,記得報銷油錢哈。
“那是自然的。”谷隊長點頭說道。
秦巖坐在車裡等了10分鐘,他的助手來了,沒想到,谷隊長給他安排的是她——佟姫:“秦先生,谷隊長說了,讓我來當您的助手。”
“上車吧,我們路上說吧。”秦巖笑了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