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面具,偽裝成一個普通的民眾,顧君顏前腳剛踏進城門,後腳,城門就關閉了。
“皇宮重寶鬼王花失竊!護城軍需全面封鎖起來,嚴查偷盜之人!”身後士兵的聲音帶著幾分嚴肅。
顧君顏眼皮子一跳,鬼王花?那可是劇毒之物,也算是楚國皇宮之內的寶物一件,失竊……顧君顏一下子反應過來。
“是剛才那人!?”顧君顏喃喃道。
如果是剛才那人,那就說的通了。
畢竟鬼王花是天下至毒沒錯,但是那人功法極其陰寒,本身體內已經積累了一定數量的寒毒,若是用鬼王花配著藥物中和,有一定可能效能永遠擺脫寒毒,成就至陰功法。
“看來是想用這玩意兒修煉。”顧君顏搖了搖頭,轉身慢吞吞朝著顧府走去。
另一邊,這次文盲的變成了蕭潯,“這毒玩意兒真能改變功體?”
顧君顏攤了攤手:“理論上可以,但是實際機率只有兩成,畢竟以毒攻毒這種事情……風險太大,說不準到頭來不僅沒改變了自己的功體,反而被毒死了。”
“這種功體倒是也有辦法,就是找一個功體至陽的人雙修,或者是碰到我這樣的屬性皆修者,能定期用五行之力幫他疏導。”顧君顏搖了搖頭,“命運當真可怕,要逼得一個帥氣的高手來楚國皇宮偷東西,當真是卿本佳人,奈何做賊啊!”
話說到這份兒上,顧君顏倒是有些能夠理解剛才那人了。
只要不是生無可戀自我了結的,不管是人或是妖、仙、魔、鬼,都怕死,蕭潯為了轉生可以在下界忍受著對魔王來說的奇恥大辱,殘魂飄蕩在人界,自己為了再次登上上四界,能屈尊在這廢柴蘿莉的身體裡,那人為了自己的功體,同樣可以冒著生命危險來嘗試劇毒。
人生,本就是一場賭注。
“你似乎對剛才那人頗多理解?”蕭潯沉默了一下,才道。
顧君顏垂眸,神情肅穆,不復往日的脫線與逗比,“蕭潯,你對生死怎麼看?”
“螻蟻之死,不值一提。”蕭潯答得簡單,“畢竟物競天擇,有人進化,就有人死去。”
“魔主乃六界之尊,當然是如此,可顧君顏只是一介大夫,”顧君顏眼神複雜,低低嘆道,“六界之中,我救過人,救過仙,救過要和人類丈夫廝守的妖,救過你這樣的魔。”
“我本以為天界才是一心向道,卻沒想到到頭來被天界逼得跳崖自盡,雖說一大部分是你坑的,但是臨死前,我才明白,仙亦有七情六慾,亦是貪婪好色,只是,披了那樣一張不老不死的皮罷了……”
蕭潯聽著這樣的話,也是沉默許久。
“所以我居然有些贊同你剛才說的了,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顧君顏低聲道,“畢竟,現如今的顧君顏,不正是這樣嗎?”
一片沉默之下,顧君顏也只是笑了笑,明明身體還是個小孩子,笑起來卻有些悲涼的意味在裡頭。
蕭潯聽著這樣的聲音,心裡頭突然有些不是滋味兒。
……
接下來的幾日,顧君顏並沒有急著煉藥,反而是一步一步去穩定自己現如今的實力。
這一日,修煉完畢已經是黃昏,顧君顏重新換了一襲紅衣,上好妝粉,悠哉悠哉等在府門前。
今日,是皇宮夜宴的日子,說是夜宴,其實究其原因,還是自己與燕崇光定了親,需要昭告百官,走個過場。
府門口的馬車很快就到了,然而,擺在面前的,卻只有兩輛馬車,和一匹馬。
“委屈三妹妹騎馬了,府中馬車有些不夠。”顧惜柳看著顧君顏,出言諷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