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放在自己面前的碗,謝青棠再次愣住了,她有些搞不懂顧修謹到底在幹什麼,剛才還為了搶藥膳弄得臉紅脖子粗,現在突然又把這碗藥膳放在了自己面前。
“客人優先,你先吃吧。”謝青棠愣了片刻後便回過神來,將那碗藥膳又放到了嚴稷的面前。
這一幕讓顧修謹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了,而謝外公坐在那裡,看著自己外孫女的騷操作,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了,周錦帆則是眼不見心不煩,抱著碗悄悄地離開了餐桌戰場。
察覺到周圍越來越冷,謝青棠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眉頭緊皺的說道:“天氣真的越來越涼了,看來以後不能夠在院子裡面吃飯了,要不然在後院蓋一個小房子,用來專門吃飯吧。”
嘴裡這樣嘟囔著,旁邊的嚴稷聽了個正著,便立刻說道:“正好我知道一個經驗豐富的裝修隊,而且要價也很實惠,要不然我介紹給謝大夫吧。”
“那很好呀,有熟人介紹,總比我兩眼一摸黑的好。”謝青棠立刻點頭答應了下來,絲毫沒有顧忌坐在旁邊的顧修謹臉色到底有多麼難看。
眾人就在這樣的低氣壓當中吃完了一頓晚飯,謝外公率先離開了戰場,輕咳一聲,對趙香蘭說道:“小蘭呀,這人老了覺就多,吃飽了就犯困,你推我回房間去吧。”
“好的,老爺。”趙香蘭立刻點了點頭,隨後就推著謝外公回房間去了,周錦帆也隨意的找了一個理由去前廳看醫書,於是不知不覺之間,後院就只剩下了三個人。
謝青棠下意識的忽略了坐在旁邊一直散發著冷氣的顧修謹,而是扭過頭跟嚴稷一起討論著今天白天遇到的病例。
這麼長時間以來,謝青棠每當遇到病人的時候,都沒有一個商量的人,這讓她非常不習慣,畢竟原來在山上的時候遇到一個病人,她和師傅兩個人可以商量一下。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一個跟她旗鼓相當的可以商量的人,謝青棠自然是不會錯過的了,將白天病人的病歷全部都拿出來說了一個遍。
於是徹底被忽視的顧修謹看到謝青棠跟嚴稷十分親密,心裡暗暗吃醋,但是他對中醫這方面不甚瞭解,根本就插不進兩個人的談話中,只能夠在旁邊臉色鐵青地散發著冷氣,充當一個冰山背景牌。
“謝大夫這樣的醫術已經足夠可以加入中醫協會了,不如這樣吧,我作為引薦人,謝大夫你就加入我們中醫協會吧,這樣也可以讓那些年輕的中醫大夫多多向你請教,讓他們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以後不要那麼狂妄。”嚴稷頗為感慨地說道。
能夠加入中醫協會的人,自然在中醫這方面都是佼佼者,他們在各省市之間被選拔出來,每個人都高傲的不行,誰也不服誰。
所以說時不時的中醫協會之中便會發生一些學術上的辯論和爭鬥,弄得中醫協會變得烏煙瘴氣的,所以嚴稷十分歡迎謝青棠這樣真正具有實力的人加入中醫協會,好好的整頓一番。
謝青棠猶豫片刻卻搖了搖頭:“我這個人閒散極了,讓我加入什麼協會,相當於束縛了我的自由,所以我對這方面並不是很在意,加入中醫協會的事兒還是算了吧。”
“你說的對,這個中醫協會只是一個不入流的協會罷了,加不加入都無所謂。”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沒有什麼存在感的顧修謹突然出口,貶低了中醫協會。
一直被中醫協會培養到現在的嚴稷就有些不樂意了,眉頭微皺的對顧修謹說道:“顧先生,不知道中醫協會對你做了什麼事情,竟然讓你這麼看不慣中醫協會,當初你身體有恙,危在旦夕的時候也是中醫協會幫你治療的。”
“所以說我的身體到現在都沒有好。”顧修謹面無表情的說道。
一句話就把嚴稷給噎了回去,他有些無奈的說道:“顧先生,你得的病可是先天不足之症,即使是華佗在世,你的病也是治不好的,這一點我想顧先生比誰都清楚。”
此話一出,顧修謹的神色立刻變得嚴肅冰冷起來,比剛才的面無表情還要冰冷,就這樣直勾勾的盯著嚴稷,帶著一股危險的氣息。
其實當聽到嚴稷所說的話時,謝青棠的心裡也有點不舒服,雖然嚴稷說的沒錯,但是當著一個得了絕症的人的面說這樣的話,終究是不妥的。
於是她連忙在其中打著圓場的說道:“好了,嚴大夫,你的古醫書我會好好翻閱的,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記得嚴大夫一會兒還要去看一個病人,對不對?”
此話一出,嚴稷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一拍自己的腦門,連忙說道:“哎呀,我怎麼忘了呢,晚上還有一個風家的預約上門看診呢,我竟然給忘的死死的了,時間已經不早了,謝大夫我就先走了。”
說完之後,他直接轉身離開了存善堂,而顧修謹的臉色依舊那樣難看,謝青棠猶豫片刻之後,在心裡嘆了口氣,安慰的說道:“顧修謹,其實你沒有必要把嚴大夫剛才所說的話放在心上,他也只是無心罷了。現在我們已經湊齊了幾味藥材,只要把那幾味藥材湊齊了,那樣的話你的病就一定會好的。”
“你放心吧,我顧修謹還沒有那麼小氣,因為別人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對他做什麼。”顧修謹聽出了謝青棠話中的意思,冷清無比的說道。
聽到他這樣說,謝青棠也在暗中鬆了口氣,其實她確實是害怕記仇的顧修謹會因為嚴稷所說的這幾句話而去報復他。
畢竟顧修謹這樣在蘇市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想要報復一個小小的中醫協會的人可算是手到擒來,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在中醫上的知己,謝青棠可不希望這個知己出什麼事兒。
“不過你就這麼擔心他嗎?害怕我報復他。”下一秒,顧修謹眉頭微皺的對謝青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