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落生寶寶了。
這是蘇落出國後,陸靳深知道的關於她的最後一條訊息。
從此之後,不知是蘇落刻意隱藏,還是距離太過遙遠,她終究一點點徹底消失在了他的世界。
“陸總,這份檔案需要您籤一下字。”
“陸總。這是公司下一季度的計劃表,請您過目。”
“陸總,公司的年度報表,您稽核一下。”
“陸總……”
“陸總……”
從天明到深夜,陸靳深猶如一臺精密的機器,不停歇的運轉著。
總裁辦的休息室裡,床鋪被褥和一應休息用品也越來越齊全。
年頭忙到年尾,這一次的陸家年末聚會,唐雲應邀參加,但陸靳深卻沒有出現。
他說他出差了。
法國巴黎的街頭。
一個身材頎長的男人走在路上,大雪紛紛落下,落在他黑色的風衣上,勾勒出瘦削修長的身材輪廓。
他來法國,確實是因為有一個跨國專案需要他親自來談。
專案三天前就結束了。
但他卻以休息為理由留了下來。
這三天裡,他遊蕩在巴黎的街頭,就這麼漫無目的的走過大街小巷。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從街對面一晃而過。
陸靳深的瞳孔驟縮,想都沒想便追了上去。
此時,公路上一輛轎車疾馳而過。
幾乎擦著他的身子掠了過去,車窗裡響起一連串的咒罵聲。
下一秒,那道身影已經消失在了茫茫人群之中,再也找不見了。
冬去春來。
冰雪消融。
萬物復甦。
“靳深哥哥。”
唐雲堵在了陸靳深的辦公室門外。
看著男人那雙冷到骨子裡的眼睛,唐雲心底升起濃濃的寒意。
她,做了太多的虧心事。
但她早已經沒有了退路。
唐雲壯起膽子,看著陸靳深,聲音裡帶著我見猶憐的委屈:“你還要躲我到什麼時候?”
陸靳深站在辦公室的門口,垂眸看著嬌柔如同小百花的女孩,沒有言語。
見沒有得到回應,唐雲的眼眶瞬間紅了,聲音帶上了哭腔。
“去年,阿姨用奶奶去世的藉口阻撓了我們的事情,那今年呢?今年你們又想用什麼理由打發我?靳深哥哥,你別忘了,時間越久我越難懷孕。你難道把我蹉跎到一輩子都無法有孩子才甘心嗎?你……還要欠我多少?!”
聽到這句話,陸靳深的薄唇瞬間抿成了一道蒼白的直線。
終於,他開口了。
喑啞的聲音帶著薄涼和幾分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你先回去,這件事我會好好考慮的。”
唐雲看著這個冷的更加入骨,手腕和氣場也越發狠厲的男人,心中縱使再想逼迫他,也生不出這麼多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