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兒興奮的甩甩尾巴,更加賣力的往前小跑。
終於是遠遠看見了那片山坳。
白日裡看的更清楚了些。
環繞著山坳的是幾座小土包,再後面是樹木稀少,大片大片灰白的岩石山,一條小溪從山腳流出匯入不遠處的河流。
各家各戶青煙嫋嫋,正準備著晚飯。
牽著馬走進村口的如久,自然很受矚目。
沒有村學沒有耕地,放養著的孩子們無所事事的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在玩著某些小玩意。
看見比他們大不了多少的人,竟然能牽著馬兒,呼啦一陣的全圍了上來,也不多靠近,只是驚呼著不斷地指指點點。
如久木著臉為他們沒有自來熟的圍住自己慶幸,不是嫌棄他們身份,而是——
髒兮兮的黑得結著伽的衣服油光發亮,皸裂的臉上鼻子下面吊著長長兩管青色的鼻涕,挨著嘴皮就嗦啦回去。
她雖沒有潔癖,可這樣埋汰的孩子是真的看不下去眼啊。
“這是來誰家的?”
“不知道,不過她肯定不是村兒裡的人。”
“你這不是廢話。是村裡誰家的我能不認識?”
“這就是馬,長得可真高大,不騎能讓我摸摸也好呀。”
……
申時末的巖渡村出現了難得一見的熱鬧一幕。
不知打哪來的俊小子牽著威風凜凜的高頭大馬,一路從村口往東橫穿大半個村子招搖過市的路過。
一大串的孩子不遠不近的墜在她的身後評頭論足,且跟著的人數還在逐漸增加,由原本只是孩子加入了不少婦孺老人也跟在了後頭湊起了熱鬧。
家中的青壯年都去服勞役了,大雪封山的也沒法上山碰碰運氣,每家每戶那少的可憐的孬地收拾也用不了多少時間。
這本死氣沉沉的村中,人們都是數著日子過活,就盼著年限一過即使回不了祖籍也能換個好點正常的村子生活。
如今難得來了個新鮮面孔新鮮事,正是給死寂如枯井的生活扔下了塊小石子,這蕩起的小漣漪它再小也足夠讓人心頭跟著震動不已。
想過會引起注意,但完全沒有預料到會是眼前這種狀況。
走在最前頭的如久眉頭狠狠皺在一起,被人當作稀有動物一樣的那般圍觀讓她很是反感。
耐心告急再捺不住自己暴躁的小脾氣,如久一言不合拔出長劍決定武力震懾。
“散開!不然別怪我——”
手挽出劍花,直刺向路邊的大石塊。
只聽碰的一聲,半人高的石頭瞬間四分五裂,崩碎成一小塊一小塊。
老天爺爺,這小子也太恐怖了吧!
身後的人嚇得立馬四散而逃。看熱鬧的心哪有自己小命重要?!
滿意的點頭,看著徹底清淨的四周,如久收回劍,正預備繼續往前走,不想撞上了沈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