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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王府徑直奔向昌平侯府的馬車上,跟著的夏梅秋梨兩人,暗暗的彼此拉扯一陣,還是都不敢率先開口。
實在是難得一見小姐怒火高漲的樣子,心裡頭怕怕呀。
“倆丫頭,做什麼呢?”
“小姐,您沒生氣啊?”夏梅穩了穩心神小心地開口問道。
看來俞木頭沒嚇著,倒是把她們幾個給嚇得不輕,如久搖搖頭笑道,“放心,你們家小姐心氣兒沒那麼大呢。”
不至於為這點小事當真使性子生氣,更多的還是逗逗某人。
瞧著她的眉宇間好像還真沒了出門時的陰沉暴怒,倆人這才敢放心的大口喘聲氣兒。
一刻鐘後馬車穩穩地停下。
門房瞧著印著東鳴王府徽記的馬車,臉上笑意連連,對旁邊的小子喚道,“趕緊動作麻利點兒,快去內院報信兒,說是大小姐回來了。”
“哎。叔,小的這就去。”
帶著夏梅秋梨兩人將將進了家中大門,如久便撞見了步履匆匆什麼隨從小斯也沒帶的三哥,最奇怪的還是他神色間滿是愁慌頭一次竟然沒有第一時間發現自己。
要知道這在幾個妹控到了極致的哥哥們中是極少會發生的情況。
心頭微跳,莫不是出了什麼事能讓三哥這般焦急忙慌?
“三哥!”
見著與自己擦肩而過快速準備踏過門檻的人,如久回頭追上幾步大聲喚道,“三哥,你這是要去哪兒?”
“九兒?”聽見熟悉的叫喚聲,沈如叄霍然頓住身焦急地迴轉頭一看還真是妹妹,臉上的神色極速轉變成欣喜和激動,“九兒你剛回來了?怎麼這個點?吃東西了嗎,累不累?趕緊,趕緊進去別在門口吹冷風了。”
拉住他的胳膊,如久仔細打量他的神色,“三哥,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是出了什麼事嘛,怎麼這麼焦急忙慌的是準備去哪兒?”
沈如叄眼皮快速地跳動幾下,嘴角拉開大大的笑容,親暱的颳了刮她的鼻間,“還是這般愛操心,三哥能有什麼事?還不是忙著你六哥的婚事呢,這要準備的東西太多又得前去蘇陵下聘迎親,這不是就有些焦急了嗎?”
“真的?只是這樣?”如久眼神銳利的望著他,哥哥們瞭解她一如她也瞭解每個哥哥們,三哥強作鎮定,心虛撒謊的時候就控制不住的會不斷地眨眼睛。
心底的擔憂因為他的隱瞞忍不住更加濃烈,哥哥們很少有什麼不能對自己說的話,若有不是大事就是善意的保護。
手慢慢滑下從他的胳膊來到他的大手緊緊握住後,如久仰著小臉一眼不眨地望著他,“三哥,還記得剛回到京城侯府的時候嗎?”
剛回京時,大家一路上都累的夠嗆,三哥最先回了自己的院子卻不是去休息。
當他抱著一個長木盒子出現在如意苑時,天色已經很晚了,滿臉髒兮兮身上都是灰土的少年揚著最燦爛的笑容,說了世上最溫暖人心的話。
“九兒,這是當年三哥對你的承諾,你看不論過去了多久,只要是哥哥答應過的,我都記得也會做到。所以九兒有什麼事的時候還是要最相信三哥呀!”
她沒有關於他們這段承諾的記憶,可在開啟木盒看見了滿滿一盒子的陀螺,從最簡單的甚至可以說是難看的到慢慢越來越精緻圖案雕刻的。
拿起最簡單的那隻,雖然它最樣子最難看,如久卻覺得它最珍貴,因為原木上已經變成深褐色的斑斑點點的血跡。
……
“三哥,我最相信你了。”
明明也有自己最喜歡的愛好,有心底發光發熱的夢想,為了他們卻深深埋藏,接手府中上下所有的庶務就為了讓他們可以後患無憂,肆意隨心的做各自想做的事情。
眼中浮起點點的水光,如久搖了搖他的手,如小時候那般撒嬌賣萌的說道,“三哥不也一樣要做到最相信我呀~”
“難得回來,這是就給三哥灌迷魂湯喝呢。”忍下喉間的酸澀,沈如叄失笑地揉了揉她的腦袋,“放心好了,九兒。三哥好好的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