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小問診醫療室》
一間寬敞房,硃紅色格調,白漆塗藍,藥品齊備。在窗欞下,是一架寬大皮質的雙人床。
一應陳列,無不精挑細選,件件非凡,襯托屋主的財大氣粗。然又從它們雜亂無章的擺設看,這些昂貴的東西,並沒有遭到珍惜,未討得多少主人家的歡喜。
艾雨臨出差,來病情探視一番。
床上的小流氓恩斯,眼珠子似閉似眯,肩綁繃帶,與床斜成對角,大大咧咧地躺著,痴呆。後又蜷臥,一臂抱大枕頭做摟抱姿勢,睡相難看至極。被子僅蓋住他一條腿,背角耷拉到地,嘴巴滴滴留著哈喇子,狀態正酣。
此子生活‘奢侈’,起居‘奢華’,作風‘奢靡’,至於讓他好好的體面的正直的踏實的去為人,怕只能是‘奢望’了!
這一刻,像病的不輕,呢喃著什麼陳詞爛語,一遍又一遍。“我的仙子呀,我的仙子親親啊,我的仙子你在哪,我現在迷失在荊棘之中,迷失在荒蕪世界的塵沙之內,你是唯一能拯救我的仙子,也是為了本少爺而活下去的仙女呀!
你不要躲,來,過來,快到本大少爺溫暖的懷裡,抱緊一點,用力一點!
親一親,親一親,讓我再親一親,別跑那麼快嘛。本少今天說什麼也不放你,你就快快從了吧,漫天飄著九百九十九顆星辰,永遠都不會掉落,是我們倆愛的見證,它們在我的手心,它們在你的眼底,”
憂傷。
這混賬傢伙,真不討喜!
是把實話,當夢話說麼?
艾雨只觀一眼,便放心了。靠窗木桌,掏出昨天從食堂討來的一顆小蘋果,洗的乾乾淨淨,擦的油光油亮,輕輕擺在顯眼處,下壓一張紙條:《恩斯,來看你,走了,艾雨》
風很涼。
學院門,未曾有人煙熙攘,外界略有漆黑,朦朦的晨間盡顯悲意。
小香一身紅白裙子,像是有意充當‘黎明使者’一般炫耀著自己,慢悠悠晃出視線,難得她對艾雨這個小美人,臨行前還能表現一點點微薄的關心。
艾雨一把被她抱住,搖了三搖,跳了三跳,愛惜,用力摟緊,關懷,伸出舌頭,反覆,親了又親,脫下一條雪白狐狸毛圍巾,幫忙裹肩,左右端詳,方覺滿意。
嚇得小仙子,急忙說告辭。“小香姐姐,再見,”
死女人撥弄梳理下小美人的頭髮,一邊囑託。“出門之後,時刻記得要惦著姐姐啊,對小美人的心意,都寫在這封信之內呢。如果你忘了,如果傷心了,如果難過了,如果特別地想姐姐了,你就開啟看一看,上面是姐姐對你濃濃的一片真心,”
艾雨當面展開,《妙音債務責任書
本人艾雨,生於妙音,死也死在妙音,這是我的家,這是我的根,這有我的人,這有我的魂。
在內期間,禍事不斷,勾三搭四,總生緋聞,並一度向善良體貼熱心慈悲溫柔可親的小香姐姐,以楚楚可憐的魅惑手段,攫取各項專用資金,用於揮霍。
欠款統計,大寫:壹仟萬金!
我一定日夜念她的好,早晚銘記她的大恩,此為單據,一式十份。若是無力償還,甘願身體抵債相賠。
簽字人:艾雨
時間:一月十八日凌晨。》
小仙子得見,一把撕碎,丟向對方,大叫。“小香,你這死女人,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小香心滿意足,雙臂架住這狂暴的小美人。“鬧鬧吧,打打吧,姐姐知道你怕這離別之苦,念念不忘思家之門。告訴你,你撕的這只是影印件,原本底單,還留在姐姐那裡,”
美容師小木小姐,這會從車上跳下。她本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但看兩人真要動手了,趕忙上前,擋在二女跟前,勸架。“小仙子,別打了,別打了,這樣使不得,使不得,時間有限,咱們該上路了,咱們別讓彩大人等的急了,”
一聽彩公子的名字,艾雨就像感受世界露出美好陽光一樣,安靜了,心動了。
手腕被小木舉著,對香大人臨別‘依依不捨’的揮手,隨著又一次熟悉‘嘎,吱,吱’的聲音,開動了小車子!
途上。
不時經過一片片荒郊,點點埋伏著的小小村落。靜靜怡怡,像不會有對外界產生一點點干擾,孤零零地似與世無爭的日升日落,很是溫馨。
車軲轆,晃晃悠悠轉著,咕嚕嚕的往前移,帶著自己至從沒去過的地方,迎接自己完全未知的景色。
難過的是,此行的主事人彩公子,根本不跟自己一輛車,甚至早上一面都不曾得見,只是車伕聽其吩咐,後依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