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煩悶皆由心,只因無遇解惑人。
當此俊傑一露面,藥到疾除無病因。
輕鬆淡然,小仙女對上這位聲音來源的青年人,先是理理花花小裙襬,再是繫系漂亮小絲巾,十分意外的靠前,很關切的道。“俊,俊傑,你怎在這裡,很巧,”
對方一副大灰白長衫,腳踩棉氈靴,寬寬大棉襖,厚厚大皮帽,層層大毛圍巾,裹裹的身體臃腫不堪,遠一打量就像直立起來的大白熊類似!
臉上蒼白,終有幾絲正常膚質,眼睛鋒利中透著疲憊,一眼瞼血絲直露,觀其精神狀態雖積極,氣色還是不是太好。而他手裡這一卷黃皮的書,必是醫學之類的藥典,輕輕合上書頁,露出整齊的牙齒。“有些憋悶,出來透口氣!
剛一踏出房門,就遇到仙子當面,好兆頭,定是要有好事臨門嘍!
在下預言,一向很準的,果不其然,就見你若那天上太陽直接向我這裡降落了呢,”
艾雨承受誇獎,唯有辯解。“哦,不敢,我是從那小樹林,鑽過來的,”
他伸出枯瘦的右手,如抓住一片陽光。“仙子的一點靈韻,若萬靈鳥兒飛空,若清,若靜,若嫣,若虹,單是一呼一吸吐露的哀愁憐聲,已是勝過眼前一片虛幻的輝光麗景,聖光降臨若此,讓卑微如在下,只想低眉垂首,倒履相迎,”
艾雨眨眼睛,立即不適應。“你幹嘛,用這口氣說話,一點都不像你,”
俊傑咳嗽一聲,大笑的道。“像恩斯,是不是?
呵呵,趁那小子,這會沒在場,我就乾脆給你透個底。其實,那傢伙每天給你的情書,基本都是我寫的,還請仙子不要見怪。
恩斯呢,表面上依紅倚翠,自詡風流,其實一肚子野草和爛泥巴,一句恭維誇讚女孩子的話都說不好。看見人家一箱子一箱子給你寄送表白送愛慕,心裡吃味,怕居人之後,覺得丟面子,於是就託我,弄了些小把戲!
我這個人比較枯燥無趣,和別人少有共同語言,有什麼說什麼,希望別影響仙子的心情,你們都有正常事情做,而我的正常事情就是怎麼活,”
哦。
從不知道,一個男人無聊起來,到底有多無聊,無力吐糟。
捉刀代筆,向心上人表白,居然還送《假情書》,真是虧恩斯他想的出來,拿人的成果,給自己臉上貼金,這麼虛偽的傢伙,就不能多學學好麼?
好不公平!
恩斯和俊傑,一個瀟灑放縱,一個獨身受苦,一個健康整日去尋歡作樂,一個疾病纏身卻期望自由。
艾雨,如實告之。“不會,謝謝俊傑公子,你告訴我這些,讓人知道‘情話’都可能是假的。
其實,我平常一見很多‘粉粉的信’,挺頭疼的,那上的封皮都沒怎麼拆。
不過,也沒有扔!
因為那些各種各樣的信紙,都挺漂亮的,丟掉可惜了,然後,我堆了一大櫃子,卻想不出怎麼處理,能有什麼用,”
俊傑喜悅,打趣道。“當消遣看一看,不是很好麼,不過啊仙子,你可千萬要當心啊,要是把不小心將那些《情書》當《公文》交上去,你可就慘了,咳咳,”
艾雨,認真點頭。“是,你說的對,我應該準備不同顏色的櫃子,區分主次,有人給的情書表白信,也用紅白色的呢,”
停頓一下。
兩位直人中間對話,略微有一點點無趣。只是二人頻道不同,沒有太多交集。不過,氛圍輕鬆。
俊傑將大毛巾,裹了又裹。“真是燦爛,好天氣,光從雲上,斜向大地,但天,何薄於我,讓我這病秧子,還是冷的難過。”
艾雨關心,坦白的道。“你的病重,坐在這鞦韆上也很冰的,在屋裡裡,吃點補的食物,就會好些,我得到一點牛肉乾,可以給你吃一些,”
他好像計時間,又在感受風力大小。“謝仙子擔心,我對吃的沒興趣。
這身體糟糕,自己知道,我自會比別人,多十二分小心,只要不常呆坐潮溼陰冷的地方,就沒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