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撥,三天前。
鎮南《仙音》,餘音嫋嫋。
厚朴古雅之間,靜室平暗。欄柱堅實,小窗明致。那泛著鮮明的紫紅色調裡,讓其內陳設傢俱更顯一分貴氣,而那不斷掉落的外漆,脫落的木皮,可知這些都是經過多年使用過的殘品,舊東西,卻別有一種歲月留下的真味。
俊麗牡丹紋路的大地毯,一方黃銅色大大的沉木桌,添置生活,僅此而已。淡淡恬靜中,增一處風韻,平平古雅中,伴隨漸漸飛逝的光陰。
一扇屏風,隔開內外,捲上畫滿霜葉,落款提詩於邊。若隨著外面的紛雪,捎來一點潔白,若給予室內的落寞,一絲嫣紅奼紫。
幾位女孩,若是最高掌管人,圍桌觀察《報表收納圖》,臉色均是不佳,皺著眉頭!
一女,分析。“這,這,咱們仙音,怎這樣了,你們說說吧!”
一女,憂傷。“是呢,最近的咱們也很賣力呀,然營業額直線下降,人氣跌倒底了快,”
一女,看錶。“由開始的十個金幣進賬,現在直接掉到兩金,人是越來越少了,前排都坐不滿,肯定不正常,”
一隊隊長石榴,苦笑。“真讓恩斯那傢伙說中了,人家捧場,多是存心思為了‘仙子’來的,不是衝咱們。
可她那忙著自己享受的人,露了一面就不再過來。那些自詡非凡清高自傲的翩翩公子們也就沒有理由關顧了,我看這樣下去,離關門不遠了,”
總管英子,勸道。“石榴,不要那麼悲觀,雖是人沒有開始那麼多,但莉莉,娟娟四個丫頭,那長相,那水平,加入過來,也能吸引不少人呢!
何況咱家荷葉,人氣一直不差,每日幾十人還是有的,多想想辦法,肯定可以的,”
二隊長小點,靠上前。“現在,首先要縮小成本,抱團取暖,共渡難關!”
石榴,硬氣反駁道。“縮小成本,你這上嘴唇碰下嘴唇,說的是輕巧,哪那麼簡單啊?
咱們女孩子,賺錢能力畢竟有限,歌舞表演,又跟別的不一樣。除了吃穿花用,日常開銷,還要在‘造型’,‘打理’,‘道具’上下功夫,哪一樣缺的了?
行不通,快想別的招兒,”
小點,愁道。“要不,咱們再通知小仙女,請她來登臺攬客,她也有責任吧?”
英子,臉色不大自然。“算了吧!
咱們開始,本來就是利用人家名頭起勢,連最初的‘份子錢’都沒給她,我都覺得虧心,現在哪還有臉請她來?
還有,就算她答應來,小香是誰,你又不是不知道,‘抓人’比‘抓兔子’還緊呢,哪能將她手裡的搖錢樹,給咱們使。斷了這念想吧,不可能再放她出來的,”
恨聲。“小香那臭女人,真是太毒了,要不是她,咱們何至於這麼被動!”
拍桌。“行了,別說了,好好提高藝術水平,差的遠呢!”
英子平時大大咧咧,風風火火,一旦發起怒來,其他人都得受著。
外界。
荷葉小姐用她的舞步,正在降服眾人的感官。一個女孩,養活一幫女孩的吃喝。
這些日來,得不少的《曲目》和《文獻》,也找來幾位經驗豐富的師傅來給大家上課,仙音的進步,也在逐步成熟,維持生計,還是勉強可以的。
不過,這幾日特別奇怪,人少不說,客人臨走的還非常急?
就在幾女商談工作時候,護法團的柔柔,突然進門報告。“英子,外面有人鬧事,成心找麻煩,咱該怎麼辦?”
英子一聽,領著姐妹從後臺就衝出來!
正見大廳中,一個腦滿腸肥眼眶烏黑的男子,二十左右歲年紀,在那閒晃。就像是幾次被埋進棺材又不甘心惦記著外面可口的美人才從裡面爬出要繼續花天酒地玩樂的該死樣兒!
黑不溜秋,頭頂長蘚,胳膊短,腿短兒,肚子大,肩膀還溜圓兒。在人群中間這麼一站,活脫就一個‘賴蟾蜍’在咕呱亂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