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音》發動人手,去尋商鋪。
潯雨鎮路路通暢,面若一張餅,若擀杖施力,非常廣闊。可城中心高階建設不多,商鋪亦窄的可憐。
自家事業,為小型女子藝術團體,也僅僅是賴以艾雨之名,勉強夠開張的資質,其中選地方,便需妥當的配套條件。
除卻基礎的衣食住行,更兼要有人流分佈,環境清幽,防護安全,貨品運輸的考量,難找,能讓越多人能住的地方,很難找,能讓越多人能住還要不懼惡霸的正義老闆更加難找。
關鍵點是,仙音方出這麼大一件事,想收留她們,先掂量掂量自家的處境。援助救人本是天大善心,若搭上自己身家,那就隱隱禍患,需得分個明白。
大少恩斯,觀美如此憂心,帶著兩肋插刀卻沒插中地方的熱心腸,像是大灰狼靠近上,大聲列舉自己的雄壯事蹟,說出這事情一定找好兄弟幫忙!
然後,沒有了,此子除了狗肉朋友混臉熟,一無親人二無故。嚴重的他才意識到,他在本地一直沒什麼朋友!
要五十來人能住的地方,他連一些基本概念都沒有,在野外的生存能力,幾乎為零。
若是哪裡青樓什麼段位,什麼水平,什麼女子,什麼淫調爛曲好聽,那是門清兒,即便是進去,都是閉著眼睛,小鎮,沒什麼好風景,他就早把大大心思,都留在了欣賞女人身上。若找正經門臉,迷茫迷糊迷迷瞪瞪!
等待,最是折磨。
艾雨和英子二人沿街巷漫步,交談了這些天的瑣事。遍見兩岸河道,臨水盪漾,看那還有些調皮歡樂的水浪,奔跳護牆。
聲音很輕,卻有格調。若是有心,這景緻一定有很棒的大詩人,能對這些無家可歸的人,譜寫三千美文。一道心間塊壘,一抒現實荒唐。
高低錯落的橋頭,對對歪歪的街角,成為一道亮麗的冬日小景,它在眼前便得平凡而又陌生。至一小花園,內軒小亭榭。花木遍植,低矮欄杆,隔離路面,十分安靜,安心一點。
二人心不在焉,無意識的說著。恩斯在旁,只是為自家美人不時應聲。
這時候,石榴終於到了,臉色難看,急道。“我的仙女,你們真會找地方,這裡還有桌子,還和相公賞花觀景,不錯嘛!
我啊,我們啊,別提了,真是找了鎮中大大小小好多地方,卻都沒有願意租給我們的店面!
個別小戶的,也胡亂要價,又面積太小,根本容不下我們這麼多人。所以,這落腳之處,怎麼辦呢,”
見其和身旁女孩,香汗淋漓的樣子,定是跑了許多地方,真難為她們了。又要地方大,又要資金少,又要方便營業,又要安全保障。相比較,不易呀!
在外生存,處處都是錢,這次還搭上一大筆醫藥費,都要入不敷出了。真應那句話,有理無處訴,無錢路難行。
少頃,荷葉帶隊回來,亦是道。“我們對鎮上比較熟悉,之前已經找了一遍,選擇南街茶樓,這次,我們在南邊街道整體,尋了一圈,還是沒合適的,我看再去西邊地方找找看吧,你們等我,”
結果,依然如此。
同時她們還得到了一不好的訊息,因仙音這次鬧的事件,牽扯很大,有些店家便得風聲,偃旗息鼓,誰知道以後還包不包藏其他風險,猶豫的多!
還有,齊家那位本領高強的大小姐麗薩,不知怎麼放出話了,基本有財有勢的大戶,都得到了《警告通牒》,膽敢把房子租借給仙音的,就準備上門吃官司!
趕盡殺絕,真就趕盡殺絕!
英子氣的咆哮大叫,抱怨艾雨這小騷貨,就不該找那個齊莊的‘壞心女’,來處理自家問題。麗薩這個心計惡毒的卑鄙女人,專趁人傷口撒鹽,趁火打劫,比那些砸門鬧事的土匪還要可惡!
管茶樓的黃老闆,還弄了些點心安慰她們。今天本想抬腳就能走,沒想到一個收留之處都不見!
唉!
沒胃口,大家吃不下去,她又搶來一大罈子酒,買醉發瘋,仰頭毫飲,嗆的半天直咳嗽!
罵道。“靠,真難喝,除了火辣辣的,啥滋味都沒有,搞不明白,那些客人為什麼偏偏鍾愛這個玩意兒?”
石榴,也淺嘗一小口。“人走背字,處處不順。如今,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
我看,這一樁樁,一件件,就是那齊莊的丫頭給鬧的,她開始慫恿地痞挑釁,再大方調解,然後搶走咱家小仙子,最後霸佔咱們整個《仙音》,”
大罵。“想不費一分一毫就把咱拿下,麗薩那妖女,是豬油蒙了眼,想瞎了心!”
怒道。“你們歇會,換人帶上雙倍的錢去,我還就不信,沒人租給我們!”
憂鬱。“可是,咱們沒這麼多錢,”
頭疼,又一次覺得霜雪鋪面!
小公園,成了女孩談論事務的聯絡中心。
這些為了生存打拼的女孩,再次嚐到了生活留下的痛楚和艱難。本是購購物,賞賞花,逛逛街,談個甜甜蜜蜜的小戀愛什麼的綺麗人生,一去不返。
那種日子,是美好的,需背景,來支援。否則連最簡單的基本生存權利,都不會擁有。
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