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過午夜,聲樂不絕。
一金貴繽紛大房間,璀璨的吊頂,裝點的陳設,最是奢靡和華麗,刺激人忘情的舞蹈色藝,耳目昏聵,鼎沸不歇。
衣香鬢影,胭脂正濃,一個容貌豔麗的當紅女子,正在用最婀娜的儀態對著女孩小泥巴,破口大罵!
評價。“晦氣,你個小死剩種,不但洗爛了我的衣裳,還偷我的東西,你怎麼賠我呀!”
小泥巴,極力道。“十三姑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偷,我穿的衣服,是香姑姑給我做的,”
推開。“嘿,你還有理了,以為香姑姑這頭牌給你撐腰,我就不敢收拾你,還這裡滿嘴編排謊話,一起給我打!”
噼裡啪啦,噼裡啪啦,噼裡啪啦,鞭子,棍子,板子,合奏著悽慘的協同作業曲,演繹出所處底下的人無聲控訴,人間高階卑賤立分的音律!
小女孩口角冒血,遍體鱗傷,喃喃道,還在辯解。“我說的,是真的,”
女人,歇斯底里。“還狡辯,給我狠狠的打,看她還敢嘴硬,她什麼時候招了,什麼時候停!”
人事不知。
這瘦小的小人兒,連最基本的反抗權利都沒有,不多時,已一動不動。
惡僕,慌道。“十三姑娘,這小泥巴她,沒氣兒了啊,怎,怎辦啊?”
女人,不屑。“小賤種,死了乾淨,看她病懨懨的樣,我都生氣,出門抱一卷草簾子來,裹住扔野坡下就是,”
事情,只因小泥巴不懂常事,大人所穿衣服的昂貴,不同的料子,要有不同的處理方式,她洗壞了一件花衣裳,便遭受了無妄之災!
或許,這樣的小生命太輕,輕的不若一分草芥的分量,只需成年人的一手,就可以抓起,隨意摒棄。
《妓院大門》。
那位才團聚不到半日的香姑娘,得之小泥巴被活活打死,淚流滿襟,帶著哭腔瘋的一般衝向了高樓!
撲上,和另外那個女人扭打在一起,如果不是老媽媽調停,甚至可能兩女子都會破相收場!
悲呼。“乾孃,小霓她到底犯了什麼錯,為什麼會大家都不饒她,為什麼要打死她啊!”
胖婦人一邊擦拭著自己的金貴玉鐲子,一邊冷漠的說。“這死丫頭偷了十三的東西,當然得罰。
誰知她這麼不禁打,幾下就沒氣了,為娘看呀,她就活該是這個命,人見人厭,都怪他季瓦那害人的主,造的大孽啊,早死早安生吧,”
香姑娘,衣袖捂臉哭泣。“乾孃,我要送她一程,”
胖婦人眉開眼笑,用最溫柔最慈愛最可親最有當家奶奶的端莊姿態的肥大臉蛋,貼上來,呼喚道。“我的天香,我的好閨女,快別哭了,今晚還有你的場呢!
最近你表現不錯,很多達官貴人都是都是為你而來的,為娘很高興,能答應你都答應。
小泥巴,死就死了,但你可是孃的主心骨兒,你要是眼珠子哭腫了,掉了顏色,多讓人心疼啊!
今夜,你可得咱們《富春樓》爭光,這不外面來了個大主顧,非要指明你不行。那大方勁兒就別提了,一出手,那可是足足的一百兩黃澄澄的金子,人家為見你的大駕,都等了大半個時辰了!
你幫娘招待好了,什麼都依你,”
香姑娘拗不過,只得遵從。
《頂級貴賓房》。
最是精緻富貴,驕奢淫逸,最是星光璀璨,香氣撲鼻!
她面對對方這一位客官,抬眼打量,不由眉頭一皺,脾氣自來。
香姑娘遇到的公子不少,為她唱曲跳舞助興的人更多,販夫走卒,什麼型別的都有,她從不掛礙,更無什麼複雜心思。但這個時候有點恍惚了,只因在坐之人是一位神色淳樸一臉殺氣的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