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旅館。
桌布暗黃,裝修老舊,貴在整潔,設施完善。一破留聲機如放哀樂,完全考慮不到客人聽起來是什麼感受。
齊勒也真真有趣,結款就顧著安排艾雨一人的食宿費用。至於朱家其他二人,就沒這麼好運。完全‘親疏’分明,還要自己登記自理。
艾雨淚花閃閃,思如亂麻,拖著身體,暈暈乎乎都不知怎麼回來的。
洗漱完,早早鑽進小棉布,東想西想,還是有些驚憂害怕。
拿泡沫鹽洗刷刷臉的朱小心,覺出不對勁兒,大螃蟹一樣欺壓上來,像鬼一樣嚇死人。“我的小寶貝,還想睡嗎?”
悲聲。“我,好睏,”
揭開。“這裡沒有旁人,你就沒有什麼話要對本小姐說的嗎?”
難過。“沒,沒有,”
狠掐,變成母夜叉,聲音卻很小。“三更半夜,月亮西爬。
小樹林外,風景如畫。
一對男女,羞羞答答。
暢談夤夜,你猜猜他們兩人到底是說著什麼不可告人的悄悄話?”
可憐。“他說些,莫名其妙的,我,沒留心,”
審判。“人家,幫你回憶回憶?
第一,他有沒有說他的身份,家勢,財產,背景?”
小聲。“是,”
思考。“第二,他有沒有指明你的安排規劃?”
搖頭。“沒,”
狐疑。“他有沒有述說自身性格,愛好,品行?”
點頭。“有,”
追問。“他有沒有對你動手動腳,不守規矩?”
反駁。“沒,”
平常。“他有沒有對你求親,求愛,或是求婚?”
恐懼。“他,大概是,有,那個意思,”
甜笑。“沒事了,放你一馬。”
心慌意亂!
不吵,不叫,不罵,不打,朱小心什麼時候轉性,變得這麼體察大度了?
肯定是,在謀劃陰謀詭計!
第二日。
行路上,很沉默。
趕車者就那麼毫不留心的任由兩岸瑰麗美景匆匆劃過,無心一眼。而車內的美人,靠著後枕在熟睡的夢中,分外香甜。
與其是拒絕後兩人相處的尷尬,不如實打實的簡單裝傻!
終於,抵達目的地。
遠見,一石門大敞。牌匾鎏金,刻硃紅大字《渺小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