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林間,紅白圓臺。遍生株柳,嬌蘭盆栽。
主席臺。
一老者體態瘦骨,頭髮灰白,手託紙扇,落座中心。
悠然自得,棕褐眼睛裡若有若無蘊含睿智的光澤,短小鬍鬚彎折一縷,自有著一分輕鬆淡然和意趣。
這位鎮中名為‘風長老’的到來,使得眾嘉賓不由面色舒展,就如一位駕臨指揮若定的元帥,平息著人心與場面。
經第一階段糟粕,參賽者不過剩百餘。
一個個女孩,強打十萬分精神,靜素以待,一派悉聽尊意神態。誰知這第二位長老,再將出什麼古古怪怪的考題刁難?
一張張粉面,透著陰狠,敵對仇視,若一隻只繽紛的彩雀互相奪食,一雙雙美麗瞳孔,隱隱約約泛著絲絲給自己打氣的堅定毅意!
因參賽者大加流失,取這頭籌,對手亦相應少些,登上桂冠領獎高臺的機會,無疑是拉進了一大步距離。
風長老搖動白毛扇,道來。“自然之氣,清濁共存。兩分相抵,其氣方順,大賽雖該屬嚴肅,卻不該這般凝重。
老夫受命主持第二階段工作,坐落於此,也不免覺得膽戰心驚。萬望眾來賓莫要拘謹,寬宏對待,方顯清正和諧之意。”
雖如此說,但無人有半點鬆懈。
女孩們,臺下躬身,多數拘謹,還是一如緊繃如硬木。
齊聲。“拜見風長老,在此向您請安!”
風長老起身回禮,矛盾的點點頭,遙視四方,解說道。“鑑於潯雨接班人大賽,第一環節開展,尚算那個,順利。
當然也有多位選手,提到過程過於嚴苛。離場含淚者,比比皆是。
老夫記得,僅有一三十八號女孩平靜晉級。多是指她投機取巧,一片質疑之音,連帶大家對賽事整體,都帶牴觸情緒。
老夫為此,深表歉意。”
此話剛落,議論抱怨頓時再起。
長老大人無心之語,讓艾雨又一次明顯感受一道道冰冷冷的眼眸,是那麼幽怨,陰毒和鄙夷!
朱小心,在旁咬耳朵。“小雨妹妹,你可真大大的出了風頭,看場外多少人關愛你,讚美你,連長老大人都對你印象有佳,念念不忘滴。”
艾雨,狠掐。“我,不是有意的。”
手撫鬍鬚,一臉和善。“凡事應張弛有度,難易相接。
所以,老夫慎重考慮,決定第二環節測試,取消相應難度。也算對大家首次的疲憊辛勞,作出一點回報和補償。”
萬眾呼聲鼎沸,齊贊風長老的君子品德,老者也用最恭謙的禮節,一一回應所有人的期許。
銅鐘敲響。
那主持者高梁,身穿一套深藍制服。遇一次意外事故,好像並未受多影響。此刻還是有若‘臭水道里爬上來的小強’般生龍活虎,精力十足!
邁著悠閒步子,舞蹈般臺上轉動,頭髮開散,像血液都旺盛的暴動沸騰。身如南極冰風般優雅,形有北部荒原般豪情!
雙臂交叉,分開上舉,左膝退後,彎腰起一敬禮手勢,一臉得意,端詳萬民。
一分,兩分,靜止不動。
一刻,兩刻,弧度,姿勢,久久固定。
直至他的額角,冒出汗珠,脖頸紅腫,還是牙關緊咬!
全身顫抖,堅挺如松,那一副倔強不屈之態,好像和誰在比拼毅力!
人均不解,仔細遙看。
突有一小男孩,指向高臺。“不好了,主持人叔叔,右腳陷進木板裡,拔不出來了!”
原來,這座檯面倉促搭建,多年不用,未及仔細檢驗。
可憐這舞蹈出眾的主持大人,只因稍稍賣弄一點花式,倒黴的便將一大木板踩爛。又恐人知,只得極力擺正身軀不敢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