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驍不放棄的繼續喊,“你他媽的把銀害成這樣,還有臉睡,快特麼給我起來!”
杜衡依舊一動不動。
肖驍回頭看了眼仍在不停的吸銀玉神息的巨人,著急的落下了眼淚,使勁拍著杜衡的腦袋,掌掌拍空,卻仍不放棄的罵道,“你特麼是個姑娘嗎?遇到危險只知道等著別人來救?你除了連累別人,還特麼的會些什麼?是個男人就快醒過來,站起來,把那個怪物給我打趴下,聽到沒有?”
這次杜衡不在是一動不動了,而是顫了顫睫毛,輕吟了一聲,竟有要轉醒的跡象。
肖驍激動了,又朝那巨人處看了一眼,撐著靈體坐起來,繼續朝杜衡喊道,“快醒快醒快醒,銀快被那個怪物吸乾了,你快站起來,快點去救他!”
杜衡彷彿知曉發生了什麼一般,都未向銀玉那邊看,只摸了兩下便摸到一把血跡還未乾的匕首,撐著身子坐起來,都沒猶豫一下,便將那把匕首對著自己的心口狠狠的紮了進去,隨後藉著這股痛感站了起來,直直的朝鎖著銀玉的光牢撲了過去。
距離光牢只剩一臂距離時,一把將匕首拔了出來,大量的血液噴湧而出,灑在那白光束起的牢籠上,與裡面的神息相呼應著,血液滲透那白光圈起的牢籠,與裡面的神息合在一起,頃刻間,便將束縛著銀玉的光牢給破開了!
肖驍心下一喜,撐著身子努力站起來,想湊過去看看銀玉是否安好,卻見杜衡如團棉花般癱在銀玉懷裡,磕磕巴巴的說了兩句話後,便如充脹的氣球一般,嘭的一聲炸開,散作一團花火,瑩綠透亮,璀璨奪目……
肖驍愣住了,那場景也凝住了,這世界靜的沒有一絲聲音,他的腦子裡一片空白,不知這是怎麼回事,不知發生了什麼,不知這一切是真是假,或只是他杜撰出來的一個夢。
他很害怕,他想醒過來,可偏生就是不能如他所願,他只能愣愣的站在這處被凝固的世界中,看著那定格的如煙火般散開的瑩綠光芒,看著銀玉臉上的驚恐和絕望,看著巨人臉上的失神……
突然,一股溫暖的氣息流遍他的全身,眼前這亦真亦假的世界如關閉的電視般,化作一道光芒,消失的無影無蹤。
是夜,不對或者說是黑暗更確切一些,他墜入了無盡的黑暗中,除了黑什麼都看不見,包括他自己,這時一道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輕柔中帶著些許急切,“杜衡,醒醒,杜衡!”
他心裡一暖,是銀,他認得這聲音,銀在喚他。
“杜衡,杜衡!”
不對,銀喚的不是他,是杜衡,他不淡定了,竟敢抱著他的身子喊杜衡,瞬間怒火中燒,一個用力,掙脫了黑暗,睜開了眼睛。
銀玉見他終於醒了,輕舒了口氣,柔聲道,“你醒了,感覺可還好?”見他只定定的看著自己不說話,又問,“可是有哪裡不適?”說著便探上了他的脈搏。
肖驍揮手將他的手拍開,啞著嗓子問,“你剛才喊我什麼?”
銀玉不明所以的道,“杜衡。”
肖驍一聽,果然不是他的錯覺,這貨竟然真的喊他杜衡,突然不知哪裡來的力氣,蹭的一下坐直身子,怒瞪著銀玉問道,“我叫什麼?”
銀玉一臉茫然,但見肖驍這橫眉怒目的模樣,知曉這個問題他必得回答,只能改了口道,“肖驍!”
雖然答對了,但他的火氣不但沒消,反而更盛了,“知道我叫肖驍,卻喊杜衡,你到底什麼意思?”
銀玉這回徹底懵了,完全不懂他在氣什麼,只得求助息壤記憶,快速的翻找了一通後,拉起他的手,深情款款的道,“肖驍或者杜衡都只是個名字,對我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管杜衡還是肖驍,因為是你,這個名字才有意義!”
果然,此話一出,肖驍那高漲的怒火,瞬間悄無聲息的偃旗息鼓了,垂頭低聲道,“那你也不能叫我杜衡,我現在不叫杜衡。”
銀玉握了握他的手,保證道,“好,以後我便喚你肖驍。”
肖驍點了點頭,這件事才算是翻了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