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了通訊,與銀玉對視一眼,道,“幕後之人開始動了!”
調離長右,蔥聾山就只剩一個宋沫。凡界靈息不盛,宋沫修為本就不高,還沒了記憶又傷了息壤之身。
雖說,如今已無大礙,但憑他的修為,約摸是守不住玲瓏塔的。能將銀玉身邊的人摸得這麼透,看來這個人不是外人,至少不是與他們不相干的人。
銀玉道,“長右的法術封印已解,自保應是沒有問題的。”
肖驍點了點頭,接話道,“問題是,他們引開長右的目的,難道是要動玲瓏塔了?”
銀玉沉思片刻,將一道法訣打在玉牌上,連通魔界,頃刻間,一道清晰的聲音自玉牌另一邊傳來,“莫晞見過神君!”
銀玉直切主題道,“近日,魔界結界可有異動?”
玉牌另一邊回道,“回神君,一切如舊,並無異常。”
銀玉默了片刻,道,“繼續留意,如有異常即刻報與本君。”
玉牌那邊的人道,“是,屬下遵命!”
肖驍聽完他們的對話,困惑道,“怎麼會沒動靜呢?”
如果是衝著玲瓏塔來的,長右一離開,他們就應該行動起來才對啊。玲瓏塔此時的守衛最為薄弱,現在不動,他們要等到什麼時候?
銀玉將目光移向張允晨,問道,“你方才,可是有話要說?”
張允晨沒想到銀玉會注意到他,先是驚了一下,後連忙掩飾好情緒,強撐著道,“沒有啊,怎麼這麼問?”
這話,如果是肖驍問,他順勢也就說了。偏偏是這個男人問,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這讓他下意識的便拒絕了。說他要面子也好,死鴨子嘴硬也罷,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在這個男人面前,讓自己太難堪。
肖驍見兩人頗有針鋒之勢,忙打圓場道,“行了行了,不就是前世那點事嘛,知道就知道了。允晨跟長右他們一塊生活了這麼多年,什麼都不知道才奇怪吧!”轉頭一臉抱歉的朝張允晨道,“本來還想多待幾天,聽你說說這幾年發生的事兒呢,現在看來只能等下回了。”
張允晨一愣,隨即問道,“你要跟他一塊去?”見肖驍點頭,連忙又道,“你一不會法術,二不會抓妖,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做什麼?”
肖驍轉頭看銀玉一眼,抬起手腕朝張允晨秀了秀自己的腕帶,笑道,“喏,有這個,我不會有危險的,放心吧!”
這分明就是個局,專門衝著銀玉來的,且一環扣著一環。銀玉身為神族尊神,何曾見過這種詭計?
若對方來明的,他自然不擔心。可現在幕後的是個孫子,藏頭露尾的不說,還東一槍西一槍的跟他們打游擊。
如此險惡小人,銀玉怎會是他的對手?所以,他一定得陪在他身邊,當他的眼睛,當他的腦子。
張允晨攥緊手心,直視著肖驍,執拗的問道,“如果我不同意你去呢?”
肖驍怔了一怔,看著他不解的道,“允晨,你怎麼了?”
張允晨死死的盯著他,一句一句的問道,“你知道你為什麼下凡嗎?你知道你是怎麼從神族少尊,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嗎?你知道他都對你做過些什麼嗎,你還這麼傻愣愣的跟著他!”
一股莫名的慌亂湧上心頭,他愣怔的看著暴走的張允晨,努力扯出一抹笑來,道,“你,說什麼呢?”
張允晨定定的看著他,道,“你下凡前,曾給這位尊神留了些話,想知道你是怎麼說的嗎?”不等肖驍回答,便自顧自的繼續道,“你說,與他相識的這許多年,修來的是孽不是緣。既然如此,來世,你願與他不遇、不識、不相干!”
肖驍聽了這話,腦子裡轟的一聲,像炸開了一團光球,恍惚中他好像看見了一副畫面。
一條閃爍著細碎星光的河面上,懸浮著一個巨大的圓盤,圓盤的兩側各架起半座橋,一邊通向河左岸,一邊通向河右岸。
通向左岸的那邊人山人海,而通向右岸的這邊只得三個人,身穿青袍的男人,身穿藍衣的少年,和一位素衣白衫的公子。
那位公子身形飄忽,神情很是傷懷,對著面前的兩人,幽幽的道,“妣修,勞煩你幫我告訴他,此一世得他諸多照顧,我很感謝。能與他相遇、相識、相伴是我的造化。只不過這造化修來的卻是孽非緣。既如此,來世,我願與他不遇、不識、不相干!我走了,此一去便與他再無瓜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