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察覺那兩道陌生的氣息越來越近,也顧不得同思士分說了,抬手就要施術瞬移,先躲開那兩個使官再說。
思士見狀忙道,“等一下,我出來。”
杜衡朝殿外看了一眼,道,“這就對了嘛!”說著將神元罩拋了回去,安撫道,“你也彆氣,待你從凡世歸來後,就明白這一切是怎麼回事了。”
思士看他一眼,極不情緣的就地打坐將仙魂脫離出本源。待他起身回頭看見躺在地上的仙身時,突然一股更熟悉的感覺在識海中翻湧著,他將視線移向神元罩,喃喃的道,“為何這一幕這般熟悉?”好像曾經有過相似的場景,只不過躺在地上的那個不是他。
杜衡抬手收起神元罩,道,“反應過來了?不過晚了,沒時間同你解釋了。”說著拉起他的手腕,朝應晨交代道,“將他的仙身安頓好,記住,莫要讓使官帶回去,就說是思士之意。”
思士反駁道,“我何時說過這話?”
應晨只當沒聽見思士的話,回道,“放心,我會處理好的。”說著上前扶起了思士的仙身。
杜衡也無視思士的不滿,朝應晨道,“交給你了。”語畢拽著思士閃身沒了蹤影。
應晨將思士的本源扶回床榻上,又施術將房內打亂的器皿擺件收整妥當,隨後神色從容的朝勿伽羅施了一禮道,“前殿已備好了師祖喜愛的明前壽眉,是日前父王從凡世採摘炒制的,不知師祖可願隨弟子移步?”
勿伽羅彷彿打坐初醒一般,看著應晨緩緩的道,“阿彌陀佛,如此,老衲便去品上一品吧!”說著起身隨應晨朝前殿走去。
應晨與勿伽羅前腳剛踏出門口,暝便引著兩位使官從廊前拐了過來,他抬眼瞧見前面兩個慢悠悠的背影,不著痕跡上前兩步擋去了使官的視線。
應晨抬頭正看見了款款而來的三人,也顧不上禮教了,一把抓起勿伽羅的手腕閃身離開了寢殿。暝見兩人及時的躲了開,又不著痕跡的移開了身子。
一位使官繞開暝,側身朝殿前張望了兩眼,問道,“冥使為何在此駐足?”
暝臉不紅,心不跳的道,“殿下寢殿內有護殿陣法,需在此駐足片刻,以識別身份。”
兩位使官聞言看了眼滿院的水池淨蓮,道,“原來如此,”語畢不疑有他的往後退了兩步。
杜衡拽著思士從後門一路朝忘川行進,直到確定那兩道陌生的氣息沒有追過來,才放慢了速度。
他斜倪著思士問道,“怎麼不鬧騰了?”
思士猶豫了片刻,道,“我好像的確忘了些什麼!”
杜衡瞥他一眼,道,“怎麼,想起咸池是誰了?”
思士搖了搖頭,道,“並未,”說著一手扶上胸口,“不過每次提及這個名字,心口便會發燙,可能我真的識得他。”
杜衡道,“得了,你的仙身正擱妣修床上躺著呢!你現在就一介仙魂,跟應晨一樣兒,你能感覺到心口發燙?”
思士尷尬側過臉,道,“我只是比喻,因為聚在胸口的靈息會不停的翻湧……”
杜衡帶著他飛過忘川,停在輪迴鏡前,道,“行了別比喻了,兩個選擇,一,你自己進去;二,我踹你進去。”
思士想了想,道,“我自己進去。”
杜衡挑了挑眉,看著他道,“呦,不錯嘛,接受能力挺強。”
思士轉頭看他道,“與承受能力強,而是我感覺到了。”手又撫上胸口,“這裡,的確少了些什麼!”
杜衡見狀也來了興致,道,“你都不記得了,還能知曉少了什麼?”一轉眼珠壞心眼的道,“其實你什麼都沒少,我就是看不慣你,報復你瑤池宴上剋扣我的酒,這才將你綁了扔下凡去。”
思士看他一眼,後將目光移到那閃著柔光的輪迴鏡上,悠悠的道,“是鬼是神,不下凡試試怎麼知道?”
杜衡怔了一怔,嘟囔道,“剛還要死要活的不肯,這一會兒的功夫又變了張臉,可真有你的。”說著一把將他扔到輪迴鏡前的圓臺上,道,“那你就去試試吧!”
思士一站上圓臺,輪迴鏡瞬間便光芒大作,同時一條通道延伸出來,停在了他面前,他轉頭看向杜衡,笑著道,“無論是什麼,很快我就能知曉答案了。”語畢走進了鏡中。
隨著思士的離去,輪迴鏡的光芒也平息了下來,恢復了以往的柔和。杜衡看著空無一物的圓臺,口中喃喃的道,“不試試怎麼知道……”少頃後,突然轉身朝分界門飛去。
是啊,不試試怎麼知道呢。有些事有些話,一定要親身去試了才知道結果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