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伽羅站在一旁閒閒的唸了一句,“阿彌陀佛!”
應晨則一臉慌張的去捂他的嘴。
杜衡一頭霧水的道,“這是,什麼情況?”
應晨哭笑不得的道,“他要回天界!”
杜衡訝然,“迴天界?誰?思士?”
思士見杜衡走進來,先是一愣,隨後嗤笑一聲,道,“神族少尊?沒想到你與他們竟是一丘之貉。”
杜衡看著與從前判若兩人的思士,不敢置信的道,“你說我是什麼?”
思士怒道,“你夥同西天佛祖與冥界仙靈,殘害天族皇嗣,如此背棄良知與仁德,銀玉神君可知曉?”
杜衡徹底驚呆了,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我,我殘害皇嗣?我殘害哪個皇嗣了?”
思士語氣堅定的道,“真是本郡!你夥同他們二人慾將本郡送入輪迴鏡,你敢說此事你毫不知情?”
杜衡這才發現了不對勁,目光轉向應晨,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應晨啼笑皆非的道,“師祖方才將他識海中有關咸池的記憶都抽了出來,封在了琉璃罐中。”朝榻前木櫃上的小罐看了一眼,繼續道,“現下他已不記得咸池是誰,更不記得要下界之事。聽說我們要送他入輪迴鏡後便大怒,聲稱是我們要害他,非要去尋天君驗證此事,這不,一言不合就打了起來。”
尋天君?他們現在如何能讓思士去尋天君!若去尋了,天君怕是要高興的擺宴慶祝了,甚至都不用讓思士下界了,他現在的狀態才是天君最想看到的。
天君不是沒打過思士識海的腦筋,奈何思士不配合,饒是西天境的佛祖,若是生靈不配合,擅動他人識海必將對識海造成損傷。
傻掉的孫子和惦念咸池的孫子,顯然,天君選了後者。現下可好了,不費一兵一卒他們就將一個“完美”的孫子給送了回去,天君如何能不開心。
但他們三個就慘了,將事情分說清楚了,就是無視天君不服六界律令之罪。不將事情分說清楚,就是殘害天族皇嗣之罪。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也難怪應晨要將思士綁起來。
杜衡撫了撫額,道,“是我疏忽了……”還未等這場鬧劇落幕,暝便現身在寢室內,抱拳道,“少君,天界傳信使官已過分界門,正乘雲朝府邸駛來。”
應晨與杜衡對視一眼,道,“曉得了,勞你去府前攔上一攔,我們這邊很快處理好。”
暝垂頭應道,“是。”說完閃身便沒了蹤影。
思士聽了暝的話,說話都有了底氣,掃了他們一眼,說道,“若你們知錯,現在便放開本郡,本郡可不追究你們的罪過。”又道,“不過你們需告知本郡實情,本郡與你們並無過節,為何定要將本郡送入輪迴鏡?”
杜衡看著思士一副受害者的模樣,氣的差點跳起來,指著他罵道,“本你個大頭鬼啊本,你個小沒良心的,什麼叫我們送你進輪迴鏡,是你自己非要下界去尋咸池,我這是在幫你,你不能沒了記憶就倒打一耙吧?”
思士一怔,神色有些恍惚的問道,“咸池?誰是咸池?”
杜衡一噎,心中頓覺一陣悲涼,只是識海中的一團霧氣而已,果真有這麼大的影響力嗎?前一刻為了那人還在要死要活,下一刻就連他是誰都不曉得了!
直視著他,一字一句的道,“咸池,是你寧犧牲性命都不願放手的人,是你心心念念惦記著的人,是你寧舍天族尊容也要陪伴的人,你真的,一點兒都不記得了?”
思士一臉迷茫的搖了搖頭,須臾後反應過來,怒道,“你身為神族少尊,怎可隨意胡言,本郡如今方過萬歲,從未有過心儀之人,怎會因此莫須有之事便下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