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暼他一眼道,“你把我當什麼人了?就算今日你不囑託我,我也不會到處亂說的。我又不是你們天族的那些八卦精!”
妣修道,“我自然知曉少尊不會到處亂說,但少尊需知,此事哪怕是銀玉神君,你也不可同他說!”
杜衡一愣,不解的問道,“為何?”
妣修道,“少尊最是瞭解神君的脾性,神君自是不會同人去說。但若天君問他,他必定會答。我說的可對?”
杜衡神色一滯,好一會兒後,才點了點頭,道,“你說的對,銀,他從來不會說謊。”
妣修看了他一眼,垂頭嘆了口氣,道,“我不本欲將此事告知少尊,就是怕少尊在這處為難。我知曉少尊與神君的關係,無論何事,必是不願隱瞞神君的,可如今此事關係到應元的仙途,半點不可馬虎,故而,只得委屈少尊了。”
杜衡一聽這話,忽地想起了銀玉昨晚的那兩個沒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怒道,“我跟他什麼關係?我怎麼就不能瞞他了?誰說我的事兒就得事無鉅細的告訴他了?”剜了妣修一眼道,“我還就不告訴他了,他能怎麼著?”
妣修失笑道,“少尊這是又與神君鬧彆扭了?”
杜衡把手一揮,煩躁的道,“誰有功夫跟他鬧彆扭了,我都沒空搭理他!”
妣修故意道,“哦?妣修倒是不知,少尊何時變得這般忙碌了?”
杜衡瞪眼看他道,“怎麼,我就不能忙碌了?”
妣修笑道,“不知少尊可願與我說說,近日都在忙些什麼,若有我能相助的,我必定不遺餘力!”
杜衡臉色一赧,正準備胡亂搪塞過去,卻忽地想到了鳳凰琴,於是趴到桌子上,湊近妣修道,“別說,還真有一事,需要問你!”
妣修也學著他的樣子將胳膊壓到桌子上,直視他道,“竟然真有?少尊不妨說來聽聽!”
杜衡一手拍桌,怒瞪他道,“這話說的,我有事忙很稀奇嗎?我不一直挺忙的嗎?”
妣修連連點頭,笑著道,“少尊說的是,是我方才失言了,少尊還是快說說你的事吧!”
杜衡這才正色道,“你可知道鳳凰琴?”
妣修愣了一瞬,即刻恢復過來,道,“知曉,鳳凰琴不是送與魔界的孔雀族了嗎?少尊怎的突然問這事兒?”
杜衡雖本來就覺得瀍渝底氣頗足,不像是在說謊,但真聽妣修親口說這話,著實還是有些驚訝的,道,“真是送他的啊?我還以為是他撿的呢!”
妣修直起身子,端起茶盞,慢慢的撇了撇茶葉,囁了一口道,“鳳凰琴是我撿到的,中途送給了孔雀族的束蘊!”
杜衡聽著這話有點奇怪,皺眉道,“什麼叫中途送給了束蘊?這事兒羲皇可知曉?”
妣修點了點頭道,“他知道!羲皇說,那琴落入下界時,他便曉得與鳳凰琴的緣分已盡。也早便知曉,鳳凰琴會有主人,那主人卻不是他!”
杜衡這才舒展開眉頭,也端起茶盞喝了一口,道,“的確,這倒是像羲皇說出來的話。如此,那琴譜我回去找找,便給他們送過去吧!”
妣修扭頭看他,問道,“什麼琴譜?”
杜衡道,“就是羲皇為鳳凰琴寫的那些譜子啊!我路過魔界時碰到了瀍渝與束蘊,他們問我琴譜的事兒,我想著,琴若是羲皇送予他們的,那譜子,自然也是願意給他們的,所以就答應他們了!”
妣修沉思少頃後,笑了笑道,“少尊說的對,那些譜子放在神界也是浪費,不如送給鳳凰琴的主人,方能物盡其用!”
杜衡點頭道,“是唄,我也是這麼想的。”
妣修又道,“羲皇的琴技我向來佩服,如今是想聽卻找不到人了。”轉而道,“不知那琴譜,少尊可能向讓妣修一觀,容我摘抄一份,平日無事時撥弄撥弄,就當是懷念故人了。”
杜衡道,“自然沒問題!”又道,“反正應晨一會兒會隨我去神界,不然,我讓他拿回來,你看完後,在給束蘊送過去?”
妣修看他一眼,笑道,“若論起偷懶來,少尊說第二,沒人敢當第一!”
杜衡將手中茶盞一放,混不吝的道,“行吧!為了不讓你說我懶,我還是直接給人送過去吧!畢竟,我答應了人家親自送過去的!”
妣修忙賠笑道,“是我說錯了話,少尊大人大量,我送,我送,我親自代少尊送過去!如此可好?”
杜衡白他一眼,道,“這還差不多。”四下環顧了一圈,問道,“暝不在嗎?”
妣修隨口道,“凡界出了只惡鬼,我遣他去處理了。”
杜衡點了點頭,略微失望的“哦”了一聲。
妣修抬眼看他,問道,“怎麼?少尊想聽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