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大人一出肖驍怔了,那位盯著花濂的寥公孫也怔了,忙轉身走過來,一見他的模樣也是一怔,隨後便與眾魔兵一般慌忙低下了頭抱拳請罪道,“末將不知大人在此歇息,驚擾了大人,還望大人贖罪!”
這下肖驍更驚了,雖不知他們為何眾口一詞的喚他大人,可頃刻間便反應了過來,端著身形學著銀玉的模樣,漫不經心的掃了那魔衛統領一眼,淡淡道,“無妨,我也只是途徑此處小歇兩日,訊息並未外傳,不知者無罪。”
寥公孫一聽逃過一劫,忙鬆了口氣道,“妖魔兩界的分界門處出現匪徒,傷了我族十數魔兵,此處近日不甚安穩,還望大人保重自身!”
肖驍繼續端著姿態,默了片刻,方不鹹不淡的道,“知道了,沒什麼事你們就下去吧,夜深了!”
寥公孫聞聽此言怔了一下,但也未敢質疑什麼,只畢恭畢敬的道,“是,末將告退!”
肖驍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口,見一眾魔衛果真依他所言都退了下去後,才鬆了口氣,不顧湊上前來欲拍馬屁的小夥計,哐噹一聲將門關上了。
小夥計那滿是笑容的表情頓時僵在了臉上,對著那扇在他面前關起的門,緩了緩勁後,自我安慰道,貴族嘛,正常,魔界貴族向來喜怒無常,如此一想心裡也便不計較了,轉身就下了樓。
花濂眼神複雜的看著那扇關起的門,又想到當初他也是被這人如此一副模樣給唬住了,還激的他說漏了王上的籌劃,不由的恨的牙根癢癢,只得在心裡又將那位少尊唾棄了一番。
坑蒙拐騙,偷奸耍滑,哪裡有半分神族的模樣,越想越是氣憤,一甩衣袖轉身回了屋,重重的將門關的哐噹作響。
不過這些肖驍都沒看到,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他也不見得會在乎,他此時更好奇的是那些魔衛為何喚他大人。
他滿臉緊張兮兮的坐回石桌前,看著那不緊不慢喝著酒的銀玉問道,“他們為什麼喊我大人?他們認識我?”難道他前世根本不是什麼神族,而是魔族?
銀玉眼帶笑意的看著他,輕聲解釋道,“魔族尤為重視血脈的純正與族群的等級,正統的魔族血脈皆是墨髮紫眸,就如你現在這般模樣!”
“正統血脈?就是原先是神族,後來為魔的魔尊血脈?”之前銀玉跟他講六界方位之時,曾粗粗的提過魔族原為神族一事,如此看來他們重視的還是神族的傳承吧!
“正是!”銀玉答。
肖驍突然想起了瀍洛那一雙深邃的紫眸,如墨般的黑髮,訝然道,“那,那,瀍洛他其實是神族後裔?”
“是正統魔族後裔!”銀玉糾正道。
“有何區別?”肖驍問。
“神族立於萬物之上,神息可生萬物,可毀萬物,但神族一旦墜入殺心後,周身的氣息便不在純正,所修的天地之息也會隨著氣息的改變而偏向一邊,失去了生萬物之力,只餘毀滅之息,稱魔息。”銀玉說到此處神情略有些恍惚,彷彿想到了久遠之前發生的事情。
“原來尊貴如神族,做錯了事情也是會有懲罰的!”肖驍不禁感嘆道。
“強大如斯,自是不能視生靈為草芥!”銀玉淡淡的道。
“恩,不能視為草芥,卻能視作芻狗!”肖驍嘴快的跟了一句。
其實他並無任何針對銀玉的意思,只是銀玉一貫視萬物為空無的姿態總讓他覺得很遙遠,他看的見他,摸的到他,卻感覺怎麼都抓不住他。
他活在紅塵俗世之中,可銀玉卻看不見這紅塵俗世!
銀玉淺褐色的眼眸深深的看著他,抬手撫上了他的臉,輕輕的摩挲著柔聲說道,“你不是!”
肖驍聞言先是一怔,然後明白了銀玉話中之意後,心裡一陣熱血沸騰,一把將他拉了過來,親了上去。
銀玉對於他的吻並沒有很震驚的樣子,而是順勢抱住了他湊過來的身子,與他交纏在一起,從開始的遲緩到漸漸的融合,沉醉,再到最後變成了激烈的掠奪。
銀玉像是被勾纏的失了控一樣,直接奪過了主動權,使勁吸吮著肖驍的舌尖,將他的舌頭吸的都有些發麻發疼了,吻的他的呼吸都有些不暢了,才將他放開。
“若在要撩撥,或悔之!”銀玉仍緊緊的抱著他,湊在他耳邊輕聲低喃道,所說的一字一句皆清晰的撞進了他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