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聽後並沒覺得如何,畢竟虯龍一直都想下界,如今他倒是如了意了,倒是銀玉聽後怔了一怔,神色頗為罕見,讓杜衡直呼太陽打晚上升起來了。
除了此事外杜衡還曉得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那便是他終於知道那個摺扇男是何身份了,不過隨著他身份的曝光,杜衡也終於知道了,那摺扇男為何要讓他受烈焰炙烤之苦了。
這事又是發生在無上天,又是他隨銀玉去論道之時,不過這次他卻沒給那些小仙君們議論他的機會,趁著銀玉走上法臺之際,他便溜了出去。
可這不溜還好,他最多聽天書似的熬幾個時辰就過去了,這一溜出去竟是迎面遇上一隻噴著火,遍體彤紅燃著烈焰的兇獸,這兇獸麟頭豸尾西龍翼,個頭竟是比獅子還要大一倍,讓人望一眼都肝顫,更別說與那兇獸的眼神對視上了。
杜衡一對上那燃著熊熊火焰的眼睛時,也顧不得想這兇獸是打哪兒來的了,扭頭拔腿就跑,把他那日行千里的天賦用的是淋漓盡致,儘管如此,他也沒能跑過那隻兇獸。
他剛一轉身沒撲騰幾步呢,就覺背後一整熱浪襲來,緊接著就是那兇獸朝他撲來的壓迫感,就在杜衡抱住腦袋蹲下身子,以為他這次又要玩完的時候,一道銀光閃過,將他罩了起來。
而那朝他撲過來的兇獸,因著用力過猛又突然被半空阻截,一個反彈勁力將它那巨大的身子彈出去了老遠。
沒等到兇獸撲上來撕扯他,而是等到了一聲兇獸的哀嚎聲,杜衡這才放下胳膊小心翼翼的向身後看去。
只見後面空空一片,除了那迎風招展的仙花草植外,只得一個銀光閃閃的罩子扣在他身上,這罩子他見過,是臭石頭的,不久前臭石頭就是用它將虯龍帶了回來。
他心下一喜,忙原地找了一圈,卻愣是沒瞧見臭石頭的半個影子,倒是那隻被撞懵圈的兇獸,這會兒緩過了神,又朝他走了過來。
兇獸瞪著那層罩在他身上的罩子,嘴裡發出一聲嗚嗚聲,後腿一蹬勁又朝他撲了上來。
雖說有臭石頭的罩子護著,可讓他一個差點被四不象咬死,又差點被烈焰火烤乾的杜衡草,眼睜睜的瞧著這隻混身燃著火焰的兇獸,一次次的吼叫著朝他撲過來,這簡直是在挑戰他的心理防線。
就在那兇獸又一次咆哮著撲向他時,終於驚動了在法臺之上論道的三尊,於是三尊來了,臭石頭也來了,不僅他們來了,前來聽道的一眾仙君也全都來了。
一眾仙君將他圍的裡三層外三層的,瞧著經寶天尊施仙術制服了那隻火狴犴,瞧著他被神元罩護著,仍嚇得瑟瑟發抖的模樣,頓時議論聲驟起,此起彼伏不斷……
銀玉走到他身旁揮手收了神元罩,神色漠然的看著他。
杜衡蹲在地上低著頭,身子有些微微的發顫,似是還在方才的恐懼中未曾回過神,又似在害怕這周圍的議論聲。
銀玉見狀拉起了他的胳膊,唸了個瞬移訣,便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了蹤影。
杜衡再回過神來時,已經在雲端之上了,銀玉仍拉著他的胳膊,帶著他往九天之上的虛空之處飛去,那裡有一處殿宇叫雲桓殿,是他覺得最安全的地方。
兩日後,天族的晏龍殿下帶著兩位仙君登門了,可巧了,銀玉沒在,又巧了,這兩位杜衡全都見過,一位是那個摺扇男,一位便是那天給他上烈焰圈的赤衣男子。
據說那隻狴犴神獸因剝食其他神獸的神魂入了魔心,被三尊囚在了無上天的火獄之中,當日正好這兩位仙君經過,不知那處囚禁著兇獸,一不小心誤將兇獸放了出來。
“按理說,放出兇獸又驚了少尊,自是應該抽去他們的仙格,趕到下界去守山才對,可玄鳥族與椒圖族不久前方才痛失兩位長老,天帝閉關前曾允諾,定會厚待兩族,不料,這才沒多久他們便惹出如此禍端,類心中實在有愧,又礙於天帝旨意不好隨意處置發落,是以特將他們領至少尊跟前,向少尊賠罪,聽憑少尊發落。”
當晏龍殿下一臉為難的說完這番話後,杜衡靈臺瞬間一片清明,他終於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合著虯龍咬死的那兩位族老便是這兩族的,所以當時結界一破這摺扇男才會到的那麼快,所以他才會被套上烈焰圈關起來!
那麼這次呢?是真的不小心,還是知道那隻兇獸喜愛剝吃神魂才故意放出來的?他們如此這般,難不成是在記恨他放了虯龍,可虯龍後來不也抓回來了嘛?現在還到下界治水去了,他們幹嘛還抓著他不放?
杜衡左思右想不得其果,又不能真的隨意發落兩位天族仙君,畢竟他並沒真的傷到,不好太過苛責,最後只得受了那兩位仙君的禮拜致歉後,表示此事已過,不予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