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覺得少尊會把妙煙兒送往何處?”瀍洛緊隨在銀玉身後低聲問道。
“自然是送還給她的家人!”銀玉牽著肖驍的手,邊施展的縮地千里邊答道。
杜衡雖頑劣了些,不學無術了些,性子跳脫了些,也萬做不出把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魔趕出神界撒手不管的事兒。
就算他把妙煙兒送走,也只能是送回了魔界瀍洛身邊,或者她爺爺的身邊,既然當初瀍洛已經不在魔界,那必定是送還給她爺爺了。
瀍洛聽了這話腳步卻是沉重了起來,慕鏖早死了八百年了,若杜衡真把妙煙兒送回了慕鏖身邊,那妙煙兒還有命在嗎?
一轉眼他們一行三人便走過了魔妖二界的分界門,站在了魔族的地界上,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那皸裂的大地,和那片迎著夕陽盛開的大片大片的曼珠沙華,只是在那大片的花叢中,有那麼個瞅著很像花濂身影,讓肖驍覺得有些意外。
花濂一襲月白長衫,墨髮半束,站在大片曼珠沙華中,一瞧見銀玉的身影過界,那湛藍色的眸子便亮了起來,一個閃身掠到他們跟前,躬身拱手恭敬道,“花濂見過銀玉神君。”
銀玉看著花濂的模樣怔了一怔,片刻後才低聲道,“原來那時是你!”
花濂聞言一喜,清亮的眸子看向銀玉道,“四千多年前花濂曾得神君在此陪伴一夜,有幸聆聽神君教誨,心甚喜,此後便會時不時來此處走動,不想今日能再遇神君。”
臥槽,什麼情況,聽這話有姦情啊!
銀玉有些意外的上下打量著花濂,腦海裡浮現出那個哭的滿臉鼻涕淚,只因修煉太苦就離家出走的小毛毛,有些驚奇的嘆道,“你,竟長這麼大了!”
“已時過四千二百三十五年了,花濂自該長大了!”花濂抬頭深深凝視著銀玉,語氣似在感慨有似有些別的情愫在裡面。
一隻白兔慢悠悠的從花叢中蹦躂出來,蹦到花濂身邊,抬頭一看全是大人物,於是默默低下頭,決定裝啞巴。
肖驍撇了一眼花濂,看著銀玉,語氣酸溜溜的問道,“你們以前認識?”
銀玉將目光轉向肖驍,扯起一抹淺笑道,“有過一面之緣。”
“哦,一面之緣啊……”狀似不經意的又瞥了一眼花濂,語氣更酸了。
“神君怎麼來此處?”花濂繼續凝視著銀玉問道。
他本就是故意在這兒等的,也不是等了一兩天了,而是等了好多天了,王上的寢宮他自然不能隨意前去晃悠,求見神君他又沒有合適的由頭,只能來了此處等著。
其實他並不確定銀玉就真的會來這兒,只是想著他會不會突然就想起了當時的那個小娃娃,想要來這裡看一看,想著這個萬一,這才來此處等著,不成想竟真讓他等著了,不過看他身邊還跟著個小魔王瀍洛,怕不是來追昔往事的,而是另有公幹吧!
經花濂詢問,瀍洛也終於得著說話的機會了,忙問道,“不知神君準備在何處擺九天尋蹤陣?”
銀玉將目光轉向瀍洛,淡淡問道,“妙煙兒的物件你可帶了?”
“……”這個他真沒想到,也對,尋蹤陣總要有個引頭才知道要尋什麼,痛惜的同時又立馬反應過來,壞了,趕緊轉身向花濂拱手,快速說道,“勞花濂兄替小王巡視左右可有魔衛,若發現,一定控制住,拜託了!”說完一個閃身便朝身後分界門處的魔衛掠過去,火光閃過,六個正在公幹的魔衛一息之間全部化作煙塵消散。
花濂得小魔王拜託,又見銀玉並未阻止,便也閃身向四周查探而去。
肖驍看著瀍洛火光起落之間,幾個剛才還活生生的人瞬間化作煙塵,心下大驚,口舌有些乾燥的問,“他,這是在幹嘛?”
“滅口!”銀玉淡淡的道。
“……”肖驍驚呆了,什麼情況,一言不合就滅口?
銀玉側目看了他一眼,伸手把他拉過來攬在懷裡,輕聲問道,“怕了?”
“沒有,我就是,有點沒反應過來,”肖驍強撐著道,頓了頓又問,“你不是神族嗎?這,算濫殺吧,不管嗎?”
“這是他們之間的恩怨,我們並沒有介入的立場。”銀玉低頭平靜的對肖驍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