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玩笑了,大公子一向嚴謹,怎會信口胡言。”小蘭草仍繃著臉,只是語氣中莫名的帶了些諷刺的意味。
肖驍瞅著站在床塌尾端,低著頭的小蘭草問道,“你好像對他挺有意見?”頓了頓又道,“你別站著了,坐下吧!”
小蘭草慌忙擺手說道,“這是王上的寑塌,蘭草如何坐得。”
肖驍嘆了口氣想了想說道,“我現在動都動不了,你坐下,我看你的時候能省點勁。”
小蘭草聞言耳根紅了紅,猶豫了片刻,這才坐到了床邊,抬起有些泛紅的眼睛向肖驍那處看了看,又往前挪了一些問道,“蘭草坐在這處,公子看著可省力些?”
“嗯,就這兒吧!”肖驍隨意的應道。
誰知這小蘭草坐下後竟不答他剛才的問話了,想了想,又換個方式接著問,“你家公子與花濂之間的關係如何?”
“大公子生而為妖又天資超凡,在人蛇一族中的地位僅次於王族,如何是我家公子能比的了的,公子莫要在如此問了。”小蘭草聲音唔咽的說道。
肖驍看的一頭霧水,這小蘭草說就說吧,好好地哭什麼,難不成他家公子平日在家總被花濂欺負,一提這事兒這小蘭草就替他家主子委屈?
看花濂那樣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族他都能上手掐,欺負人這事兒還真有可能幹的出來。
肖驍十分能理解小蘭草這滿心擔憂卻不得見的感受,體諒的說道,“好了,你別哭了,我這兒也沒什麼事兒,你不用在這兒守著了,回去看看你家公子吧!”
誰知他不說還好,一說小蘭草哭的更傷心了,還因著坐在他面前,不能放聲大哭,哭的特別壓抑,良晌後才抽噎著說,“公子他早已殞歿了!”
殞歿?死了?肖驍有些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回想著小蘭草剛才對花濂的態度,不確定的問道,“跟花濂有關係?”
“公子誤會了,此事跟大公子無關,”小蘭草擦了擦眼淚,紅腫的眼睛裡染上濃濃的恨意,咬牙切齒道,“此事乃是王后塗山華陽所為,她殘殺公子又凌辱蘭草,這仇蘭草就算是拼了精魄盡毀也要找她討回來!”
“王后?你說是妖王的王后殺了你家公子?”肖驍有些驚訝,想了想又道,“你那天晚上……”不自在的咳了咳,繼續問道,“你那天被那幾個狼族的壯漢追趕也是你們王后乾的?”
“正是那惡毒的妖婦,她趁我家公子月圓虛弱之時,設計抓捕現了獸身的公子,還,”小蘭草紅腫的眼睛又開始簌簌落淚,哽咽著道,“還食公子肉,碎公子妖丹……”
肖驍聽的震驚了,這妖王竟還有個這麼惡毒的王后,“那這事兒妖王知道嗎?”
“王上知曉,當日便拎著妖刀要去將那惡婦剝皮抽筋,卻被花老族長和大公子攔下了。”小蘭草說道。
肖驍疑惑的看著小蘭花不解的問道,“為什麼?你家公子不是花濂的弟弟嗎?”
花家的孩子被殘害,妖王要去找人拼命,花家卻攔下了?這事兒怎麼聽著這麼詭異!
經過小蘭草這邊哭,邊語無倫次磕磕絆絆的解說,肖驍才終於聽明白了。
原來這妖王的王后竟是狐族王女,之所以成了跟鳳璃的這段姻緣,竟還是強買強賣的。
說是數年前,妖王鳳璃因不放心柴桑山烏金石礦的開採情況,曾親去詢問檢視,卻好巧不巧的碰上了那日跑出來採春的狐族王女塗山華陽。
塗山華陽對鳳璃一見傾心非君不嫁,後見勾引不成竟回去與狐帝撒嬌。
狐族與人蛇族的恩怨久遠,可追溯至六界初分之時,這千年恩怨萬年仇恨的,狐帝如何能將自己捧在手心裡疼的乖孫女嫁給仇敵?於是斷然拒絕了塗山華陽,並讓護衛將她看管了起來。
誰知這塗山華陽見與心儀之人結緣無望,竟在殿裡撒起了潑,日日尋事生非,無理取鬧,砸碟子摔碗,胡攪蠻纏,搞得後殿沒有一日安生,竟皆不奏效,最後無法了只得開始尋死覓活,吞金投繯……
折騰來折騰去竟開始一日比一日瘦弱,妖息也日漸虛弱,這可把老狐帝給嚇著了,最後也不得不依了自己的孫女。
那人蛇族雖只是一個番地,不如他們狐族勢力強盛,可這塗山華陽終是要嫁過去,先不論妖王願不願娶,單說嫁過去就已在別族的地盤上,難保她之後的日子不受欺負。
於是狐帝再三思慮後,以化解兩族之間多年的仇怨為由,將塗山華陽以和親的名義嫁與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