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只把這點不舒坦歸於對那顆草的鄙視,鄙視他平日不用功,現在可好了,失了神格的他簡直就跟個廢物一樣,連自己的神元都守不住,竟還與凡人生了羈絆,若是處理不好,怕是神格都要受損了。
偏肖驍卻傻乎乎的並不知這其中利害,只跟著銀玉尋了整整三天,把本市在地圖上標註了的精神病院都探訪了個遍,卻硬是沒見著羈絆球亮一下。
這三天裡他們在各醫院之間來回跳竄著,參觀了各種各樣的神經病患者,看的肖驍頭皮都有點發麻了,就愣是找不到肖澤的那兩魄。
“會不會真的沒在市內了呢?”肖驍緊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這坐落在郊外空曠地界上的最後一家精神病患療養院,又低頭看了眼手中那毫無反應的小紅球,有些氣餒的說道。
“有可能。”銀玉淡淡的回覆著,臉上的神色不見絲毫變化。
肖驍偷瞄了他一眼,默默的感嘆道,果然神族就是好啊,雖說各醫院之間的轉換都是靠著銀玉的空間穿梭,可每個醫院從門診部到住院部再到療養處,他們可都是靠兩條腿一步一步走著一處處去找的。
看看他,累的臉色發青汗如雨下,在看看人家,走一樣的路程,愣是臉不紅氣不喘的,甚至連神色都不曾變過絲毫。
“那,現在怎麼辦?”肖驍又看了一眼XXX精神病患療養院那幾個鮮紅的大字,有些膽顫的問道。
說實話,這三天他轉精神病院轉的真心有點怵了,以前,他只在電視或電影上偶爾看見過精神病院的樣子,像這次這麼實際的近距離接觸還真是頭一回。
尤其療養處,轉著轉著就總會碰見那麼一兩個不肯吃藥不肯打針的‘孩子’,瘋癲的跑出來,丈二的身量,熊般的力氣,使勁推搡著那些追過來的醫護人員,一推能推倒一片,嘴裡卻哭著喊著說,不要打針不要吃藥要找媽媽……
再不然就是那種有英雄幻想症的,非說自己是鋼鐵俠,為了證明他是金剛不壞之軀,把自個的腦袋不當腦袋,砰砰的就往牆上撞,撞的都血糊淋剌的了,卻好像一點都感覺不到疼,愣是不肯住頭……
“繼續找,”銀玉無波無瀾的回了他一句。
肖驍僵著脖子看著銀玉的眼神頓了頓,費力的吞嚥了口唾沫,才認命的說,“…… 行吧,找!”說著轉身就要往療養院裡走。
“你,害怕?”銀玉眸子裡閃過一抹猶豫,一把抓住了肖驍的胳膊問道。
“沒…… 沒有,不是害怕,我就是有點怵…… 你說那些人沒被附體都能瘋成這樣,如果是真被流魄附體的那得成什麼樣啊?”
“若被附體,便不會在有那麼旺盛的精力去折騰了。”銀玉注視著肖驍慢悠悠的說道。
“什麼意思?”肖驍疑惑的問。
“凡身若缺了魂或魄,自身的其他魂魄自然會去佔據缺失的那處位置,適以總會有一魂或是一魄極盛,大致就像你之前見到的那樣子了。”
“可若是被流魄附體,附體流魄多虛弱,之所以會附於人身,就是為了吸食人身體中的陰氣來安養自身,多半會把人吸的陰虛虧損纏綿病榻,哪裡還會有精氣神跳起來折騰?!”銀玉不自覺的抬起手撫了撫肖驍那隨著他的話越皺越緊的眉心,又補充道,“這個過程並非一兩日能成,你也不用太過憂心。”
“也就是說,肖澤現在正附在某個人的身上吸食人家的生命力?”肖驍失神的喃喃道。
銀玉見已把那皺在一起的眉頭撫平,他那有些發緊的心臟也頓時舒暢了些,這才淡淡的回答道,“確實如此!”
“那咱們還等什麼呢,走,得趕緊找到他。”肖驍反應過來,頓覺事大,立馬抓起銀玉的胳膊拉著他就往療養院裡走去。
“虎哥,人都散了,我們也該回去了!”黑西服湊上前,對著蹲坐在石碑前的男人輕聲提醒道。
男人卻對周圍的聲響恍若未聞,只抬手輕輕撫摸著石碑上那張笑的很好看的男人的黑白照片,滿眼滿臉盡顯柔情,哪裡有半點平時威震四方的黑老大模樣。
黑西服無奈,只能又退後了兩步四下觀望著。
這空蕩的墓園地處市郊區的一個土山上,四周都是樹木,如今又正值草長鶯飛的五月半,若是在這周圍藏上十幾個人,不細細去尋只憑肉眼觀望,還真不容易發現。
尤其周虎近日才剛把青龍幫的老大給收拾了,端了人家的窩點,並了人家的弟兄,那幾個在外逃竄的主力人手正愁找不到機會對周虎下手呢,偏他這會還非長在這墓園子裡不走了,這不是給人機會來找他尋仇嗎?
周虎的這般做派,讓那兩個跟來的黑西服很是為他惆悵著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