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了帶著船隊和殷雷、商鋒等霍皮人、肖肖尼人頭人回到廣州述職的官員報告這些時日在扶桑故地的所見所聞所做之事,在座眾人無不是心馳神往,對那塊廣袤遼闊的土地頗為嚮往。
“那些西班牙人,你們如何處置了?
驀地,李守漢突然想到了那百餘名西班牙探險隊成員,對於這些白皮豬的處置,他想從中瞭解一下南粵軍在新朝歌與定東城的這些將領們,是否具有足夠的智慧和膽識。
“屬下等打垮了這支探險隊,又蒙商鋒等深明大義的頭人相助,迫使這支西班牙人探險隊向我南粵軍投誠。“
投誠的事,咱們在前面講過,是費爾南德斯子爵打算嫁禍給這群野蠻不開化的肖肖尼人,從而保住子爵殿下自己的性命和財產安全。果然,當他被商鋒等人綁縛起來送進南粵軍大營的時候,若水道長親自走下座位,解去他身上的綁繩,並且命人取來了衣物,披在他的身上。
除了安排酒宴款待為他和他的手下人壓驚之外,更帶著他在南粵軍這座臨時的營寨當中到處行走參觀。
“你們營中若是有合適的貨色,也可以到本官這裡進行交易貿易。“若水道長滿臉都是誠懇的神情,指著營地之中熙熙攘攘揹著揹簍前來貿易的印第安人,以極為熱情的語調向被髮還了佩劍的費爾南德斯子爵發出邀請。
“這倒是個好機會!”當晚,當被釋放回自己營地的西班牙人探險隊聚集在一處商議去留問題時,費爾南德斯如同一頭野狼一樣,眼睛裡露出了貪婪嗜血的目光。
“那群賽里斯人自以為得計,向我們顯耀財富和實力,試圖給我們壓力。卻不想被我把他們整個營地的各種情形都看了個透徹!營地內防衛鬆弛,人員往來不禁。本子爵決定,我西班牙新大陸西海岸探險隊,今天晚上便發動夜襲!一舉攻破明國人的營地!創造一個足以媲美皮薩羅前輩的光榮戰績!訊息傳回馬德里,陛下一定會給我們每一個人都加封爵位的!”
這群由小偷流氓騙子賭棍等社會渣滓組成的探險隊,當即便齊聲叫好,各自去準備。當晚,便悄悄的摸進了南粵軍大營。
結果,便是很俗的一幕重演了。
當這群人渣興沖沖的越過壕溝,準備在營地裡放火、殺戮,製造混亂,然後直搗中軍,一舉擒獲若水道長和南粵軍的指揮軍官時,卻發現營地裡靜悄悄的,安靜的令人有些忐忑。
就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之時,一聲春雷也似的炮聲響起,緊跟著,火把,數千個火把彷彿地下突然爆發出的禍害煉獄一般,照得這群人渣眼前一陣陣眩暈。
“費爾南德斯殿下,怎地這麼著急?白天不來夜裡來?”帶隊的軍官也是個戲謔之人,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調侃費爾南德斯子爵幾句。
當後來殷雷、商鋒和一群探險隊的軍官們頗為不解的向若水道長詢問,如何知道費爾南德斯等人會來偷營劫寨時,若水道長單手捋著鬍鬚,“其人入城營中時,目光閃爍,且又四處觀望,豈是善類?故而貧道斷定,其人夜間必來偷襲!”
然後若水道長心裡說,老子當年混道館,行走四方騙良家少婦時,差不多也是這眼神,想騙老子,祖師爺在此!言下之意,就是說,我是老賊了,別跟我這玩這個!
“之後,道長便將這百餘人俘虜進行了甄別,有些手藝的留下來充當隨軍苦役。為首的費爾南德斯等幾個頭目,或是被炮決,或是被石決,或是被犬決、熊決、蟲決。”
“等等等等!”李華梅彷彿又發現了一件好玩的事情,不顧已經有些顯懷隆起的身形,挪了挪椅子,“你說什麼炮決、石決、犬決的?”
那使者看了看李華梅,有些猶豫,似乎是件不太好開口的事。
“誒!郡主問你,你就只管說便是!”一旁的李沛霖有些不耐煩了,開口督促。
“長史大人,不是屬下不肯說,只是此事過於血腥,屬下只怕會驚嚇了郡主。”那使者倒也是個爽快人,直接便說出了擔心的理由。
“不妨事,你只管說便是!郡主也是久經沙場之人,什麼血腥的場面沒見過?”不等別人說話,郡馬施琅便已經開口為使者背書了。
“那好。屬下便得罪了。”
對於為首的費爾南德斯,按照印第安人的做法,對他實行了蟲決。所謂的蟲決,便是將他全身衣物剝光,頭髮剃得精光,在頭皮和上身塗上些蜂蜜,將這位自封的西班牙的子爵大人下半身埋在沙坑之中,蜂蜜的甜香味道引誘的附近的蟲蟻紛紛前來,啃食得這位費爾南德斯大人慘叫了數個日夜方才死去。
“至於說其他頭目,視其情節輕重,或是令被禍之肖肖尼人、霍皮人以亂石砸死,謂之曰石決;或是以群狗亂咬,謂之曰犬決。個別罪行昭著者則是全身塗以蜂糖等物,捆綁好丟入林中,令棕熊****。謂之曰熊決。”
原來在萬里之外處決敵人的頭目竟然還有這許多的花樣不由得令施琅這些久經沙場見慣了死亡的人也是後背一陣陣發麻。
“哼!不算什麼新鮮的!本官當初在遼東就這樣處置過羅剎人頭目!”倒是李沛霆聽了有些頗為不以為然。
李守漢卻在心裡暗自點頭贊同若水道長和探險隊的做法。用這種極端殘忍的刑罰來處置西班牙人,一來訊息傳出去,可以在其他西班牙人心中製造出一個恐怖的形象,二來,那些參與了行刑的部族,從此便與西班牙人結下了死仇!這便是著名的“投名狀”了!這些部族從此以後便只能一心一意的跟著南粵軍在這塊大陸上與西班牙人、法蘭西人、英吉利人周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