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寧這個人,做事也忒意的小心了!”
翌日,在秋日的陽光下,越秀樓的庭院內,鄭芝龍、施琅、鄭森、吳六奇、陳天華等人,圍坐在李守漢身旁,一邊品著茶,一邊目不轉睛的盯著庭院裡的那群活寶。
線條優美,四體勻稱,肌膚光滑,陽光下閃爍誘人的光芒,如果不是在李守漢面前,只怕這群傢伙會撲上前去搶一個騎上。
(編輯大人撲了出來:“停下!停下!你這廝,平日裡滿嘴沒遮攔,亂黑別人,看在都有實際依據有沒有什麼關鍵詞的份上也就罷了。可是你居然寫出這麼這麼敏感的情節來,不知道現在正在掃黃?嚴打!?你是不是打算敲碎了我的這個飯碗!?”冤枉啊!俺寫的可不是什麼違禁情節啊!)
蹄聲嘚嘚,幾十個馬伕牽引著那些經過精心挑選,被各地商人送來作為通關必需品的牡馬和牝馬,供主公過目。
在場的這些人都是在戰場上廝殺過來的人,深知馬匹對於軍隊的重要性。在他們眼中,這些駿馬比各國各種膚色的美女誘惑力來得還要大得多。
今日到越秀樓的,都是南粵軍水陸兩軍的帶兵將領。以水師提督鄭芝龍的身份官職為最高。但是,他的注意力卻也是在庭院內那些駿馬身上。
眾人這樣的舉動和表現,頓時令李守漢有些惱火。他咳嗽了一聲,示意眾人可以了!不要再盯著那些馬了!
“你們看看這個,這是葉少寧上繳的禮物清單。至於是誰送他的,你們便不要多打聽了。”
眾人硬生生的將目光從那些駿馬身上拔了回來,開始傳閱那份長長的禮物清單。
李守漢的目的眾人大概都能猜個幾分,敲打一下眾人,不要以為老子這些日子生病,精力有些不濟,你們就給老子有點得意忘形。看到沒有,老子提拔的特務頭子都這麼守規矩,不敢妄取一文,擅自收受一物,你們都給老子規矩點!
“你們看,葉少寧交了來的這些財物,咱們該如何處理?親家。你說說看。”
“主公,屬下有些愚鈍,但是滿心都是被葉將軍的忠心正直所打動,一時竟無什麼主意了。倒不如問問施琅。”
鄭芝龍將球踢得一腳漂亮的長傳,到了當紅炸子雞施琅的腳下。誰讓你是主公的乘龍快婿呢!這個時候隨便你說什麼,他都不會為難你。
施琅眼中含笑,朝著鄭芝龍一抱拳,算是行禮表示感謝。心中卻也是一陣得意。多謝你將這個可以與葉琪結上一重善緣的機會交給我。
“父帥。以施琅愚見,若是按照世間俗人對這樣事情的處置方式,不過是將這些財物照數賞給葉將軍。不過,以父帥之處事高明,葉琪之為人古風,此種處事手段,未免有些小人之心。”
“你個馬屁精!”鄭森在心裡罵了一句自己的這個連襟,但是似乎又說不出別的話來。
“你這小子,果然是刀切豆腐兩面光。”李守漢也是笑著調侃了一下施琅,算是對他的話一個回覆。“接著說,要是你的話,你該怎麼處置,算是配得上我們兩個人的身份和性格、手段。”
“簡單。屬下會將這些財物之中揀出幾樣不甚要緊的,賞給葉將軍,作為此事的一個紀念。也讓葉將軍可以時時提醒自己。餘者,不妨以葉將軍的名義,捐給南中各處的學校。”
所謂三代以上唯恐不好名。葉琪這樣的讀書人,家中不缺錢,對於名聲的追求更是超過別人。
三言兩語之中,便為葉琪上繳的這些財物找到了一個去處。南中、兩廣、福建以及正在開始進行移民的暹羅等處的那些學校。伽利略等人任教的大學,楓樹嶺實驗室,以及河靜的幾處實驗性工場名下都多了一筆豐厚的財物。用來給學生們添置文具,改善生活條件,搞一些科研所需要的經費都可以從這裡申請經費開支。只要你不是琢磨如何從水裡煉出金子來就可以。
至於說那些來自於德意志地區的漢諾威馬、英吉利人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從老家帶來的英國馬,還有十幾匹正宗的阿拉伯馬,則是在眾人幾乎冒出火來的眼神裡,被掌牧官牽走,準備送到耽羅島和富琅山去配種繁衍,只給眾人留下了一個又大又圓的畫餅:“等這些馬兒產下了小馬,你們每人都有!”
“中原的事,本帥也仔細想過了。暫時有些鞭長莫及。而且北上之後,才發現難處多多。索性便用這大戰之後難得的閒暇,我們南粵軍好生的整訓練兵,整軍經武。今天把你們在廣東的這些人找來,就是要把此番北上時發現的難處和問題找出來,找到癥結所在,解決掉這些問題,也好日後為朝廷出力。”
李守漢的話,算是給今天的高層研討會開了一個頭。這些帶兵將領們互相看了一眼,立刻你一言我一語的開了口。
“咱們的騎兵有問題!咱們的馬雖好,卻太精貴,飼料差點不是掉膘就是拉稀。這次山東作戰就有不少馬匹倒斃!”
“就是!不光是馬兒的問題,騎手的騎術也是個大問題!列陣作戰殺得韃子屁滾尿流,但是追擊的時候一旦落單就死得連渣渣都不剩了。”
“沒錯!咱們的騎兵,能打,但是不能跑,而且不能連續幾天幾夜的跑!這次在山東等處對付遼賊阿巴泰的千里大流竄,要不是大少帥當機立斷,招募龍虎營的義勇千里追擊,只怕咱們的騎兵要出大笑話!”
“主公。咱們的馬兒,高頭大馬,腿長速度快,短途衝刺可以打得遼賊的戰馬望風而逃。但是,這高頭大馬耐力卻遠遠不如遼賊的矮小蒙古馬,而且還巨難伺候。龍虎營的馬隨便給點吃的就行了,而我們的馬最低都得玉米草加雞蛋,每天定量有鹽供應,搞不好還得加些小米骨粉什麼的,否則掉膘都是輕的。同樣的飼料,給了龍虎營的戰馬,那馬兒就像吃了春藥一樣,跑得飛快。可是咱們的戰馬卻是有氣無力沒精打采。”
騎兵的訓練問題,馬匹問題,在南粵軍而言,卻是是一個先天性的短板弱項,不過,受地理環境等因素的影響,歷來南方部隊的騎兵都無法與北方特別是遊牧漁獵民族的騎兵硬抗。經過了十多年的苦心經營,南粵軍的騎兵也只是勉強到了一個外強中乾的地步而已。倘若是被敵人發現了要害所在,那南粵軍的笑話可就鬧大了。
跟著李華宇在山東打過阿巴泰的軍官們說完了騎兵的毛病,跟著便是輪到了以施琅、莫鈺等人為首,跟著李華梅大戰塔山的人大倒苦水了。
他們的噩夢所在,便是處於排隊槍斃時代的步兵,如何對付有著嚴密野戰築壘工事的敵人。
“咱們的將士打得很英勇,但是,遼賊的壕塹實在太多了。而且大小炮位密集。我們要一道壕溝一道壕溝的同遼賊爭奪。這幸好只是在塔山一隅,又逢冬季,天氣嚴寒,挖掘土方不易。果然是夏季秋季作戰,只怕我們一道壕溝沒有拿下來,遼賊已經又挖掘了四五道壕溝在縱深和側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