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睡了人家的老婆女兒,少不得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軟。守漢還不算是那種吃完喝完抹抹嘴不認賬的人物。
少不得具一副全帖,將黃雲發請到府中來重新敘敘。
兩邊落座,李守漢面色一紅,慚愧的說:“昨日之事本伯荒唐,愧對黃先生,不過事已發生,先生若能原諒,何種補償,儘管開口。”
黃雲發微微一笑說:“寧遠伯此言差矣,所謂男子漢大丈夫志在千里,兒女情長不過小事,若寧遠伯喜好此道,商民日後還可再送。至於說補償,那就更加不敢當了。不過商民倒是有一件事懇求寧遠伯,不過事先宣告,是請求。寧遠伯是否恩准,商民都不敢有二話。”
李守漢聽完臉上依然微笑,心裡卻暗暗汗顏,你妹的,果然是資本的逐利性是與生俱來的啊!早就對於商人的貪利無恥有了心理準備,但是今日一見卻是大開眼界。當年爺爺講過的,建國之初,那些無良資本家揚言,為了拿到政府合同哪怕是搭上老婆女兒姨太太也是在所不惜,果然名不虛傳!怪不得當年主席要搞三反五反。罷了罷了!你他孃的還志在千里,無非是賣國於千里之外吧。不過這些話沒法現在說,畢竟剛剛上完人家的老婆女兒,總不能提上褲子就揍武大郎兼岳父吧?
想到這,李守漢說:“黃先生,你也知我南中法度,就算是本伯自己,也不能任意違法。不過本伯可以保證,若所求之事合理合法,本伯絕不為難。”
黃雲發聞聽此言,卻也不多說,立刻起身拜謝李守漢,李守漢連忙攔住黃雲發說:“黃先生這是幹嘛,你還沒說,怎知我一定就會答應?”
黃雲露出了商人特有的笑容說:“伯爺,此事對伯爺有天大的好處。”
“商民黃雲發不才,不敢學聖人兼利天下,但也願為天下出力一分。所以商民有個想法,現在市面上,大宗交易依然是銀子為主,小民則使用各種通寶。若從小號開始,收購貨物只用銀元,支付腳伕夥計薪俸工錢採購貨色之類只用南中通寶,則數年之後,天下銀錢可歸於一也。為確保這點,商民願意先將小號手裡的銀子兌換成伯爺的銀元,日後若有其他商號想要兌換,希望伯爺也能俯允讓黃某代為操辦。伯爺儘管放心,兌換銀元,黃某絕不佔伯爺便宜,不知伯爺以為如何?”
你個該死的!
守漢心中不知道該如何對待這個滿臉笑容的傢伙,有心將他推出去斬了,可是這話又說不出口。自己的房中還有人家的外宅和女兒,傳揚出去,未免有些好說不好聽的話。
“寧遠伯為了霸佔商人黃雲發的姨太太的女兒,隨便尋了個藉口將黃某給殺了。”
這樣的話,朝中和江南的那些恨透了守漢的傢伙們絕對能夠說得出來,少不得會像湘軍指使張文祥刺殺馬新貽之後,也編寫出點戲文、評話之類的文藝作品在各地上演,那樣一來,不但寧遠伯的名字上面多了幾分西門大官人的色彩,只怕南粵軍的旗號也會被這些人搞臭。
不過,黃雲發提出來的這個主張,也確實如他自己所說,是給李守漢和南粵軍帶來了巨大的好處。
守漢很清楚,黃雲發此番前來,絕對不是他一家的意思,而是整個晉商集團的要求。
整個晉商集團發出來的聲音,便是守漢和他的南粵軍、南中集團也要仔細的掂量一下。
充當南粵軍的金融帶路黨。這就是晉商集團的要求。
“果然打得一手好算盤!一面同建奴有勾結,大肆的出售糧米物資,幫助建奴將他們在內地劫掠而來的財物銷贓,另一面和九邊各鎮,朝廷大員,讀書士子關係良好。如今又投到主公麾下要和主公做什麼銀錢匯兌的生意,果然是好生意!”
守漢藉口茲事體大,要和隆盛行的諸多管事掌櫃們商議一二,很是敷衍了一番這個黃雲發。看著恭恭敬敬行禮之後退出行轅的那個身影,守漢突然覺得自己很是無力。
明明知道眼前這個人和他背後那個龐然大物的危害,卻又不能對其痛下殺手,唉!誰讓自己一時老大管不住老二,讓這個傢伙成了自己的便宜老丈人,順手,自己又給人頭頂上送了一頂環保標誌帽子?
無可奈何之下,守漢只得召集左近的商號掌櫃們進行利弊分析,看看究竟同晉商開展金融合作,此事究竟可行不可行。
陳國熹先聽得旁人放了一炮,卻也是面上滿是笑容。在他看來,這話說的未免太有些書生意氣了。說起同朝廷之敵做生意,隆盛行做得還少嗎?
他也不多說話,只管悄悄的示意守漢,門外還站著一個王安,那個傢伙可是宮中太監。
“好了,王安,你去告訴她們,把先生們的午飯開到這裡來,本伯便在這裡陪先生們用飯,晚上再回去同她們一起用飯。”
口中說著,心中不由得想起其木格的丰韻,黃氏的青澀,這對母女,一個彷彿是熟透了的水蜜桃,咬一口甜美多汁,另一個則是剛剛步入成熟期的果實,微微有些酸甜。
但是,眼神的餘光之中似乎看到在場眾人的臉色有些尷尬,守漢不由得臉上一熱,揮手便讓王安退了下去。
“唉!看看人家寧遠伯,再看看咱們那位皇上。”王安在心中暗自嘀咕。
“兩個人年歲也差不多,似乎伯爺還要大些。可是你看看伯爺的精氣神,臉色紅潤,聲音洪亮,說話底氣十足。每日裡起居豪奢,服飾飲食無不精美。便是在床第之間也是威風凜凜,殺得那娘兒們兩個哀告不止。可是再看看咱們那位皇爺,同他一比,可是一個苦哈哈的鄉下小老頭了。多少日子也未見得臨幸一下妃嬪。”
腦海中電光火石的一轉,王安悄悄的提醒自己,“咱們已經不是崇禎皇爺的奴婢了,咱們如今是寧遠伯府的奴婢。無論如何,這個身份得記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