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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五一章 倘若當日身先死 (1 / 2)

有著關外第一城稱號的寧遠,便是如今的遼寧興城,它的正式稱呼是寧遠衛衛城,始建於明宣德三年。清代改稱寧遠州城。到後世,又改名為興城。明宣德三年,城週五裡九十六步。牆高三丈,有門四,宣德五年。又增築外城,周九里一百二十四步。

遼東戰事起,寧遠城不斷修繕,此時城牆高三丈二尺,又雉高六尺,每門皆有甕城,上有城樓與角臺。城內有鐘鼓樓,與城牆四座城樓遙相呼應,戰起。登臨樓頂,城牆與城內景觀盡收眼底。

寧遠城牆頗有特色,當年修建時,為使城牆堅固,大量使用不規則的城石砌築內壁,然後將壁面鑿平。所以稱為“毛石牆”,由於石料大多就地取材,遠望其色似若虎皮,又稱“虎皮毛石牆”。

如今薊遼總督洪承疇,遼東巡撫邱民仰,兵備道張鬥、姚恭、蔡懋德,援剿總兵左光先、山西總兵李輔明、密雲總兵唐通、薊鎮總兵白廣恩、山海關總兵馬科、遼東總兵劉肇基、遼鎮東協總兵孟道、寧遠團練總兵吳三桂等諸多文武大員都駐節在此。

此時的寧遠,已經是一座大軍營。城池內外,大軍有十幾萬之多,城內的民房官房佔盡了都堆不下。到處是總兵、副將的旗號,至於說參將、遊擊等,更是遍地都是。

先前到來的軍隊,如薊密各處軍,大多是紮在城外,軍營都選擇在避風向陽、取水打柴都方便,且又易守難攻場地開闊的山地上,如城東五里的三首山,城東北五里的螺峰山,城東北十五里的乾柴嶺,城西北八里的棗兒山,城西北的黃土坎山,摩訶羅山等等。

寧遠城內有四條大街,當地人稱為東街、南街、西街和北街。此城的周長及城門數、街路數均為偶數,也算寧遠一奇。

洪承疇的薊遼督師行轅設在內城,鼓樓西南之側,數百名跟隨他自陝西征剿流賊時一路廝殺出來的督標親兵一色的南中鎧甲刀槍威風凜凜的在轅門內站班,更有百餘人背後揹著火銃,銃口用布做了槍頭帽,防止灰塵雨水進入。數百人便如鋼澆鐵鑄一般從轅門一直站列到帥堂前。

轅門外,兩門八磅炮黑洞洞的炮口斜斜的指向半空,炮手們卻不像親兵那樣軍紀嚴整,幾名炮手在用土袋子壘砌起來的炮位後面低聲說笑著。

驀地,炮手們感覺到腳下的街道隱約有陣陣顫抖,登時覺得有些不妙,急忙從火藥桶上起身站好。

轉眼間,從街道的一處拐彎處撞出一彪人馬,皆是騎兵。騎兵俱是身披鐵甲不說,背後更是身披黑色斗篷,手中更是刀槍鋒利堅固。鐵盔鐵甲,黑色斗篷,這一彪人馬便如一股黑旋風一般直撲而來。

正是寧遠團練總兵吳三桂手下家丁!

“大人可在府中?”

在家丁親將的侍奉下,吳三桂跳下馬來,朝著在轅門值守的一名遊擊笑容可掬的拱手施禮。

吳三桂身材中等,不過卻非常壯實,長得倒也算得上英俊二字,只不過鼻樑上因為征戰而有一道疤痕,照著相法上說,這算是破相。頭上六瓣鐵尖盔,一縷硃紅色的盔纓飄灑,外穿棗紅色的敞胸寬袍,露出內中擦拭的光可鑑人的南中胸甲,肋下配著一口寶劍,顧盼中目光如電,頗有一股威嚴深沉的味道。

在轅門值守的督標營遊擊雖然是洪承疇的心腹親信,但是對這位寧遠團練總兵卻是絲毫不敢造次,反而頗為巴結。

原因無他,實力二字!

這位白皙通侯最少年的吳三桂,正是出在遼西將門集團之中祖家和吳家之中。其父吳襄和祖家的當家人祖大壽乃是郎舅至親,說起來,吳三桂管祖大壽叫舅舅。

除了顯赫的家世之外,吳三桂還非常善於公關,高起潛監軍遼東時,吳三桂就認其為義父。方一藻巡撫遼東時,吳三桂與其子方光琛結為結拜兄弟,洪承疇經略遼東後,他又迅速與洪承疇親信幕僚謝四新結為至交,如此長袖善舞四方結緣,再加上背後的靠山,手中的實力,身上的戰功,吳三桂想不發達都難。

吳三桂在任寧遠團練總兵後,在洪承疇支援下大力練兵,兩年的時間,練成遼兵二萬,都是頗為敢戰能戰之兵。與其父吳襄一起,還練就一支吳氏家丁,內有精騎二千,皆以五十騎一隊,分四十隊,每隊設一領騎官。吳三桂將這些領騎官的姓名分別書寫在竹籤上,平日插在自己靴筒上,遇到緊急情況,便信手從靴筒中取出一簽,呼叫某領騎官,該領騎官即統領本騎隊,跟隨他衝突決陣,無往不利。

這些家丁們,個個在遼西皆有田畝莊園,儼然便是一個個大小地主。人人都有幾百畝田地,有恆產者有恆心,加上保衛家園,這也是他們敢戰的緣故。

而且他們待遇很好,吳襄當年曾言,自己吃的不過粗茶淡飯,而三千子弟兵,卻個個所吃細酒肥羊。他穿的是粗布褐衣,而三千子弟兵都穿紈羅紵綺。雖說朝廷長久發不出糧餉,他們照舊生活得很好。連同麾下,他們早己有田有產。生活無憂了,而且平日除了訓練,他們也不必擔心田地間的耕種,因為幾乎遼西的軍戶。都是他們的佃農,為他們耕種賣力。

而在遼西將門之中歷史更加久遠、勢力更加盤根錯節的祖家同樣如此,祖大壽麾下數千家丁,人人驍勇敢戰。這樣的做法,早在上一個寧遠伯李成梁鎮守遼東時期便已經形成,李成梁麾下號稱擁有八千家丁,人人身披雙層鐵甲,跨騎雙馬,對付遼東那些部族自然是所向披靡。這也就是為何努爾哈赤起兵作亂後大量發展重甲騎兵的緣故,耳濡目染嘛!

與吳家軍一樣。祖氏的數千家丁,純屬祖氏家族的私人武裝。他們依靠祖氏的勢力,個個富有。不過祖家眾人依靠家丁立足,同樣也非常擔心麾下勢力折損,這些都是各代軍閥的通病,不論前世後世都是如此。

吳三桂能夠在遼西將門集團之中脫穎而出,除了家世出身之外,其人也頗為善戰,崇禎十三年,清兵圍困錦州後,不論夾馬山遭遇戰,還是奇襲清兵鑲藍旗營地,或是五道嶺伏擊戰,其人多有傑出表現。

特別崇禎十四年,清騎充斥錦、松各處,勢殊猖獗,錦州糧草不足,各運糧官驚心奴儆,不敢前往,吳三桂自告奮勇,以新年過節,出其不意之計,將糧草運去。

正月初二、初三兩天,吳三桂以牛騾驢車三千四百輛,裝米一萬五千石,以部下萬餘兵馬護衛,安全躲過清兵的監視,運糧到錦州。後又空車安全返回寧遠,並未遇警,絕無疏失,更大受薊遼總督洪承疇與遼東巡撫丘民仰的誇讚。

家世、戰功、勢力,構成了吳三桂的綜合實力,再加上他頗為會做人,與督師衙門上下人等都是相交融洽,打了幾句招呼後,便被督標中軍領進了洪承疇的簽押房之中。

洪承疇還是那樣溫文儒雅,一舉一動,都有一股難言的優美風範,他身上的大紅蟒服,三絡長鬚,均修飾得一絲不亂。

“長伯來了?請坐!上茶!”

立刻有人將剛剛沏得的功夫茶擺到了吳三桂面前,隨著茶杯擺在面前的,還有幾樣福建的風味點心,甜果、桔紅糕、地力糕、燕皮湯等物。

“長伯,你祖籍維揚,又是身出命門,平日裡自然是眼界開闊,不過這是家鄉風味,倒請長伯品鑑一二。”

督師大人請自己吃點心,多大的恩典?就算是一碗米田共,也得含笑吃下去。少不得將這幾樣點心逐一品嚐一番後,吳三桂還要大加讚賞一番。

二人客套了一番之後,立刻將話題進入了正題。

洪承疇對於錦州戰役的大體方略,就是與祖大壽商定的“建立餉道,步步為營,邊戰邊進,解圍錦州”之策。洪承疇這人謹慎,兩年來,他自寧遠數救錦州,每次都是集兵一處,逼以車營,不言輕戰,前進一步,鞏固一步。

再有一點就是,絕對不分兵!

當年薩爾滸一戰,楊鎬那個不懂兵法的混蛋,在朝鮮敗了大明的家當還不算,又跑到薩爾滸去敗。可是薩爾滸已經不再是朝鮮之役時的大明朝了,它已經被東林的諸位正人君子們敗得千瘡百孔了。經不起他那麼大手筆的敗了。

在努爾哈赤的集中兵力,任爾幾路來,我只一路去的作戰原則下,他的分兵合擊戰略被打得原形畢露。

殷鑑不遠,洪承疇自然不會再走楊鎬的老路,他走了另外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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