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春風得意馬蹄疾,踏花歸來馬蹄香。這是唐朝人描寫春光的一首詩,講的是外出遊覽美景之後一路返回長安城之後的情景,與其說是寫景,不如說是描寫愉悅的心情。
這正是如今描寫李守漢心情的寫照。
帶著七條大船往琉球一遊,不但武裝控制了與那國島,從大員的東面楔下去了一個大釘子,還控制了夢寐以求的琉球國。將琉球國的土地港口人口都變成了自己的戰略佈局上的一個重要棋子。
“以後,琉球的那霸港就是我們向東、向北往來貿易,人口貨物流通的一箇中轉站和補給站了!”
在常勝號的座艙內,隨同守漢前往琉球遊玩的一群傢伙們在新測繪的海圖上標註著一個個的資料和圖示,一邊興奮的議論著這趟琉球之行的成果。
在眾位軍官看來,此次往琉球,一炮一發,一槍未發,如果不是張二狗的那一刀,就是一次完美的兵不血刃,就將一個被大明朝廷冊封的藩國實際控制在手中。
“換了國相,關稅稅率敲定,港口區域劃定,留下人馬船隻代為徵收關稅,緝拿海上奸小。主公,為什麼不乾脆把琉球滅了?”
“留著他吧!留著他,比滅了他意義大得多。”
軍官們無語了,只得各自去擺弄手邊的事情。而隨行計程車兵和水手們則是在船艙中興奮的檢點、討論著此次琉球之行的收穫。
隨行計程車兵之中,在與那國留下了一隊人,在琉球又留下了兩哨人馬,同來時相比,儘管船艙裡堆了不少的粗糖,但是艙中還是寬敞了不少。士兵們在空餘的艙位上打起了馬吊紙牌來消磨時間。也有的拿出來了在琉球購買的貝雕、日本扇子、漆器等物互相比較、炫耀。
仗沒有打,士兵們只是在首裡城中四處遊覽一番,在琉球大島上充分領略了這座被稱之為美玉和珍珠球的島嶼的精美和絢麗。或者用攜帶的小物件同琉球當地人交換了些互相認為比較值錢的東西。或者是在街道上的小酒館裡就著豬蹄,痛飲一番被稱之為“泡盛”的米酒。有那好武之人更是與人切磋了一番琉球手。
不過,也有人在角落裡面對著船艙板壁黯然神傷。
“我說小三子,你別總是在那裡流馬尿好不好?”甲長林大牛有些看不慣,用兄長加官長的口氣訓斥著自己甲裡計程車兵黃三郎。
“知道的是你在想著翁家的那個小姑娘,不知道的以為我這個當甲長的給你穿小鞋了!”
黃三郎在島上,邂逅了五百年前的風流冤家。在平和街上同一家店鋪爭論各自的商品和價格時,與店主翁家的女兒相遇,四目相對,登時覺得似乎前生在三生石前見過,兩個人便迅速的墜入了愛河。除了正常的操課之外,三郎幾乎每天的空餘時間都和這位翁家小姐泡在一處,好如同蜜裡調油一般。
少年人初嘗愛情滋味,又不得不分離,這樣的感覺難免讓人心傷。
“好了,小三子。軍令如山,別在那裡難受了!回去之後,你寫一份帖子,我去幫你說說情,請隊官和哨官大人幫忙,看看能不能把你調動到琉球的駐軍當中去!這樣你和你的那個小情人也就可以朝夕相處了。”
“牛哥!這是真的?”
黃三郎立刻轉憂為喜,一把手便攥住了大牛的手不放,“你可別戲耍我!”
“我耍你作甚?你又不是街上的小姑娘?不過,”大牛涎著臉湊過來,用雖然壓低了聲音,但是周圍的人依舊可以聽的清清楚楚,“偷到嘴裡了沒有?”
望著周圍一群兄弟色眯眯不懷好意的壞笑,黃三郎的臉羞紅的幾乎快能夠滴出血來。甲裡的一個老兵過來放下手裡的紙牌,過來戲謔的端詳了黃三郎一番,伸出手來在三郎的鼻樑上比劃了一下,“鼻子都塌下去了,三郎這些日子精元損失不少,一會吃中飯的時候,我的那份雞蛋給三郎了!讓黃家兄弟好好補補!”
“我的那份甲長伙食和三郎的換了!”
在同甲兄弟們的玩笑聲中,黃三郎不知道應該感動還是生氣。只得努力的消滅著眼前兄弟們夾給他的菜和肉,一碗高高冒尖的米飯和兩個饅頭,兩個油光光的煎蛋,一碟筍乾炒肉下肚,讓他覺得眼前的這些傢伙們也沒有那麼招人煩了。
“牛哥,問你個事,我和阿翁要是有了孩子,她和孩子是不是可以入籍啊?”
“這是當然的,別人都是這麼幹的!”甲長林大牛隨口便是一句,話一出口,猛地反應過來了,“咋的?你當真把種子撒到人家女孩地裡了?”
不消數日,船隊已經抵達順化。
安排船隻進行檢修,水手進行短暫休整,近衛右營計程車兵回營房安排休息,這些事情自然不用守漢親力親為,他有他的事情要去落實。
雙腳剛剛踏上順化的土地,面對前來迎接的李沛霖,守漢顧不得與他寒暄,第一句就是:“我們現在有多少錢?銀元和通寶都算上!”
雖然有些奇怪守漢的舉動,但是,執掌政務的李沛霖還是很流利的報出了府庫中留存的通寶和銀元數量。
“我們到目前為止鑄造了七億文南中通寶,四百萬枚銀元,除了在市面上流通的之外,府庫中作為財稅收入的,約有一億文通寶,銀元亦有一百一十萬枚。鑄錢局庫房那裡尚有將近二億文通寶,近百萬枚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