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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遠處漸漸消失在海面上的一叢帆影,李沛霖知道,自己家族,是否能夠重新崛起,已經邁出了第一步。
接下來的事情,便是如何在李守漢這支新興的政治勢力的戰略發展上提出自己的意見和看法。成為王佐帝師其實是中國古代的文人們幾乎最終的奮鬥目標,更何況一旦這個目標實現,自己便是這新朝中的開國元勳、從龍功臣。
於是,他把自己關在書房裡,一面翻閱著歷年來的檔案、信函,地圖,試圖儘快的熟悉安南的情況,一面努力地回憶著在京師時聽到的關於安南和以前舊港宣慰使司的各種情形,從而拿出一個切實可行的方案,進而奠定自己在李守漢集團中的地位。
一團亂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這是他在書房苦心鑽研了數日之後,最終苦笑著得出的看法。
如今的安南,怎一個亂字了得!
朝廷之上,是黎氏在做皇帝。當然,這個皇帝也只是在安南自己人這麼說,在大明朝貢體系內,安南,只是一個都統使。而且,正式得到萬曆皇帝承認、冊封的安南都統使是姓莫的,不是姓黎的!
所謂的皇帝有兩個,那麼,朝堂之上的權臣呢?!
很湊巧,也是兩個。
一個姓鄭,一個姓阮。
北方的鄭家家主是鄭梉,南方阮家的家主是阮福源。據說兩家的祖上都是黎朝的大將,在同莫氏的戰爭中立下了大功,起到了扶危定難的作用。在戰爭的過程中,兩家分別擁有了自己的地盤和實力,其中鄭家控制了黎氏朝廷的大權,成為了安南版的曹操。可是,在位於安南的南部邊疆順化發展了自己勢力的阮氏家族後裔阮潢,也已經開始存心建立自己的政權來與鄭氏相抗衡。阮潢從被派到順化的那天起,早就有了這種理想。他築城建壘,在廣南儲有武器和糧餉,準備與鄭氏作戰。但是這種行為也被鄭氏覺察。
於是,當鄭氏打算消滅在北方的莫氏的殘軍的時候,鄭家家主鄭松率師攻打莫朝首都升龍城(也就是河內),命令阮潢出師配合,並且在破敵成功後,將阮潢留在了北部,不許他再到南方去,想把阮潢變成古代安南的張少帥。
可是,畢竟像張學良那樣的極品只有一個。這位阮潢終於找到了機會逃回了自己的老巢順化。
這樣,便形成了南北兩個中心,以升龍為中心的鄭氏,以順化為中心的阮氏。
以升龍為中心的鄭氏,為了鞏固其統治,使自己地位合法化,便對朝廷內部機構進行了調整.透過調整,取消了黎氏皇帝設定的六部,取而代之以自己的機構——鄭府。從此,一切國家大事須由鄭府決定,皇帝無權過問朝政,便是越南歷史上所謂的黎皇鄭王。
這樣,在莫朝未滅的情況下,越南形成了更為複雜的南北朝格局。
靈江(如今越南的海河)是事實上的南北分界線。
但是,李沛霖不知道的是,這條河,恰好同北緯十七度線基本吻合,也就是說,這是歷史上驚人的巧合之一。
河靜,便是在這南北之間。
“大人,請看。”李沛霖攤開了自己手繪的一幅安南地圖,上面用三種不同的顏色標註著,“紅色便是北方的鄭家,挾持著安南黎氏,也算是一時之梟雄,便是這安南的曹孟德。這藍色便是我們南方的阮家,割據順化,又有靈江之險阻,且又在靈江岸邊修築長牆,訓練水師,據聞還有所謂的象隊。便如同那割據江東的孫仲謀一般。聞聽那阮家前代家主病逝之時,曾有言道‘順廣北有橫山靈江之險,南有海雲碑山之固,山產金鐵,海出魚鹽,實英雄用武之地。若能馴民厲兵與鄭氏抗衡,足建萬世之業’”
“這黃色,是我堂堂中華之胄,大人,我們在河靜,可謂是困守一隅,且又處於南北夾擊之中。多聞南北雙方皆欲將對方除之而後快,不論是哪一方,或是南下,或是北上,都要經過我河靜。我們便如同那荊州、江陵、夏口的劉玄德。”
“況我河靜,如今有鹽鐵之利,精鹽之制,一夕之際可獲利百倍,冶鐵之爐,可制利器萬千。南北之人無不視我如膏粱意欲吞之。然皆顧忌我為大明治下,一旦開戰,便為逆賊,故而投鼠忌器。”
守漢一邊看著地圖,一邊聽著李沛霖半文半白的講解,在他的印象裡,似乎在西元1627年的時候,便爆發了所謂的第一次鄭阮戰爭。也就是說,就算自己不動手的話,再過幾年,兩邊的兩家惡鄰居也會大打出手。那麼,自己穿越以來的一番心血,便有可能化為烏有,甚至是為他人作嫁衣裳。
“宗兄,我又該如何處之?在這三國演義的戲碼中,我可不願意當那東奔西走的劉玄德!”
“大人,昔日劉玄德,不過一匹夫之輩,偽裝仁義,便得了三分天下,而您,前有分田令,使得耕者有其田,又有製鹽、染布、冶鐵、鍊鋼、捕魚之法,大得民心,其事大有可為!”
守漢心中暗罵,你丫就不要賣關子了,有話說有屁放!
“大人,您下令分田地,可是每一個向您宣誓效忠之人便可以得到田地?水田十五畝?沒有人丁田賦?只要交納田產的一成?並且,有家人在軍中服役者,可以免除部分稅收?”
這是守漢在分田令中宣佈的,這份檔案,對於他奠定自己的位置十分重要,他又如何能夠忘記?
“不錯。正是如此。”
“您有沒有想過,如今田地已經不夠分得了。北方鄭家屬地受瘟疫和戰事影響,有大批流民南下,在我河靜城外,橫山腳下,大約有近萬人戶,他們意圖向大人宣誓效忠,以獲得土地。往來於瓊州、高州、欽州等地,販運稻米、甘蔗等物的船隻,亦帶回不少墾民,大人,您可有土地給他們?亦或者,有諸如木廠、船廠、礦山、鐵廠之處,可讓這些人能夠謀取生路?”
守漢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水,這個傢伙,到底想說什麼?
“大人,請看這裡。”
李沛霖將手中的炭筆向下移動,在圖上迅速而有力的勾勒出兩個地域。
“金蘭灣?湄公河平原?”守漢在心中差點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