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答應了一聲,把手上的針線連同筐子交給宮女放好,她一把抓住正在亂爬的新城,將她拖了過去,新城覺得很有趣,咯咯咯的笑個不停。
章文怡也將針線和筐子交給了另外一個宮女,囑咐了一下她們看好晉陽姐妹,便匆匆的趕回自己的寢宮。
遠遠的看見宮門口有一個小宮女慌慌張張的閃身進了院子,章文怡連忙緊走幾步來到院中。只見院中有數個宮女都在若無其事的做事,章文怡暗暗詫異:難道我眼花了?
正在做事的綵衣抬頭看見章文怡,略微詫異的問:“殿下這麼快回來了?”
這個綵衣就是厲勝男,章文怡“嗯”了一聲,隨後示意大家繼續做事,她朝著自己的臥室走去。
拾級而上推門進了明堂,習慣的看了一眼,見這裡窗明几淨是剛剛打掃過的樣子。走到臥室的門邊,章文怡的瞳孔一縮。門關得和她走時是一個樣的,只是上面的暗記已經被破壞了。
“有人進來過了。”章文怡邊走邊想,沒有做任何停留伸手推開了臥室門走了進去。臥室裡放置重要物品地方的暗記都在,通道上的暗記有些被破壞有些還在。來人顯然對室內的佈置非常瞭解,進來後沒有做過多的觀察便直奔主題了。
臥室後面有一個小佛堂,作為一個無神論者,章文怡對哪裡關注的不多。從來人留下的印記看應該是直奔哪裡去了。
章文怡緊走幾步推開小佛堂的門走進去,看著乾乾淨淨的小佛堂,章文怡明顯的嗅到了一絲陰謀的氣息。
李治和章文怡的年紀都不大,除了章文怡是個無神論者不會去關注佛堂,李治則是因為年齡的關係也沒有到喜歡求神拜佛的時候。所以這個小佛堂對他二人來說是個不如沒有的地方,有好幾次章文怡想撤掉這個小佛堂和淨室打通營造一個有現代感的沐浴之所。只是這裡並不是他們真正的家,章文怡對這些佈置是沒有權利變更的,因此她只能在腦海裡想象一下罷了。
他們不關注,宮女們也樂得偷懶,除非重大節日宮女們很少有人願意來打掃這裡。往日進來這裡通常會有一層薄灰,今天卻被打掃的乾淨。這是要掩飾痕跡麼?章文怡冷冷的笑了一下,先是打量了一下整個小佛堂,感覺沒什麼地方有異。伸手到佛龕背後撈了撈也沒發現有什麼問題,佛龕前的蒲團下也沒有問題。
推開佛堂的窗子,陽光下佛像上有隱隱的指印。章文怡拿起佛像,發覺指印與自己手持的方向相反:這人是個左撇子!皇家御用的佛像通常都是實心的,而這尊佛像很輕應該是空心的。拿住底座輕輕左右試著旋轉了一下,佛像果然是用卡銷與底座相連。章文怡開心的笑了,開啟後佛像中有一個綁著黃色綢布的小布偶。拿出來在手上轉了轉,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小布偶,如果放在其他地方或許根本無法引起章文怡的注意。
不過現在章文怡絕對不敢小看這個布偶,她知道這一定是能置她於死地的玩偶。巫術,是歷朝歷代皇宮嚴厲禁止的活動。小布偶往往是巫術的媒介,皇宮中很多后妃就是被這樣的小布偶給冤枉死的。
章文怡嘴角露出嘲諷的微笑。手段夠狠、神通夠廣大,前兩次沒抓住你的狐狸尾巴不代表這次也抓不住。到後門看了一下門,果然是虛掩著的,章文怡順手將插銷插了回去。
將小布偶放入懷中,回到臥室,章文怡想了想還是放棄了將一些武器組裝起來帶上防身的念頭。作為間諜首要的信條就是穩妥、保險、不留後患,她章文怡還想繼續在皇宮中混呢,怎麼可以讓自己給別人留下把柄。
做間諜的時候是儘量減少風險,卻不代表不會去承擔風險。間諜本身就是高風險的職業,所以張文翊決定冒一次險。在繡筐裡找到了一根適合的繡針,章文怡從容的走了出去。
到了室外章文怡問綵衣:“晉王殿下回來過了?”
綵衣回答道:“未曾。”
章文怡“哦”了一聲,若有所思的走了。
回到晉陽哪裡,發現這傢伙竟然把新城哄的睡著了。新城實在是一個精力旺盛的孩子,章文怡經常是把自己哄睡了,留下新城自己在一旁安安靜靜的玩。
章文怡悄悄的向晉陽豎了豎大拇指,晉陽朝她得意的一笑。上床做好,章文怡熟練的穿針引線在剛剛斷針的地方重新繡了起來。晉陽也拿著一個花繃跟著繡,章文怡不時示意一下繡法,晉陽跟著改正,一時彆扭住了改不過來,章文怡便放下手裡的花繃手把手的耐心教導。
才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宮門外傳來一陣嘈雜。一會兒,一個小宮女慌慌張張的跑進來說道:“晉王妃殿下,外面有尚宮局的嬤嬤要進來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