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在聽完趙爺爺的話之後,我心裡對老兩口是覺得十分虧欠的。
在加上我從小就怕爺爺,這時候看著爺爺就板著臉站在那看著,我頓時是什麼脾氣都沒了。
“毛毛躁躁的,丟不丟人!”
看見了我手裡拿著的鐵鍬,我爺爺當時就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低下頭沒有言語。
不是因為我理虧,而是因為,不知道該怎麼說。
老兩口操勞了一輩子,兒子媳婦都沒了,所有念想都在我身上,心裡是一百八十個不願意我變成一個吃這口飯的人。
但是註定了要走這條路,我也沒有辦法。
我們村和隔壁村拉架的一群人,看著眼前這一幕也是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幹些什麼。
倒是那個大學生村長一臉得瑟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好像再說,我就知道你不敢!
我心裡那個氣啊,要不是爺爺就在那站著,我真想拿著鐵鍬給他一下子,讓他知道一下什麼叫民風彪悍。
“差多少錢?”
爺爺似乎也很不爽,走到了那個村長面前。
聽說差一萬之後,直接把一個信封扔在了那個村長臉上,對著我們村子的人一擺手,所有人頓時抄傢伙就要砍樹。
那個村長可能覺得把錢扔他臉上是羞辱他,當時拿著信封還想要發飆,可是看著我們全村的勞動力都拿著傢伙圍了上來,他還是忍了下去。
經過剛才一番鬧騰,他也算是看出來了,他們村子裡也沒幾個站在他這邊的。
我跟爺爺對視了一眼,誰都沒有說話。
那一刻,我從一個孩子,變成了一個男人。
男人之間,很多時候不需要說話,一個眼神就足夠了。
我開始指揮村子裡的人把桃樹挖出來,因為我的造詣還遠遠不到家,所以哪怕這棵桃樹已經是十分粗壯,我也是不想浪費一絲一毫。
幾十號人,用了兩個多小時,才算是把這顆桃樹連著跟都挖了出來。
而現在,也不過是才到中午。
隔壁村的這家大戶似乎是很想跟我交好,還特意在院子裡擺了十幾桌,請我們村子的人吃飯。
當時不管是我們村子,還是他們村子,幾乎都有人跑過來跟我敬酒。
當時的我又哪裡敢喝,只能是推脫還有正事,和他們寒暄了一陣子,說以後有機會一定補上。
一時間我這反倒成了焦點,而另一邊那位大學生村長,則孤零零的一個人守著一張桌子,透著一股子淒涼。
吃完飯,那家還特意找來了吊機和貨車,拉著那棵桃樹送到了我們村子。
看著柳木和桃木,我原本席捲上來的睡意也基本全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