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義,此事你孟浪了!”
退了朝,李煒沒有會他的信安王府,而是直接跟到了徐府。不止是他,崔瑤和崔渙也跟著來了。
剛進了門,李煒就是這樣的責備。
“信安王,您真覺得此次朝會是我主導了方向?我有那麼大的能耐?聖人會因為新奇,而在大朝會是專注的看一份賬本嗎?”
徐義很無奈,最起碼錶現的很無奈。
“你是說?”
“信安王,細柳營軍城的賬目,每月都會送給所有東家一份,包括聖人的內務府,都是這樣的記賬法。”
徐義這樣說,李煒也覺得可能了。
這樣的記賬法,李煒是早就知道了的。徐義經手的所有產業,都是這樣的記賬法。
只是,此事體大,就是李煒,他也不敢在朝堂上挑開,太招惹人了。
“聖人是藉機。若不是李林甫一班人落井下石,我也不會提供那份明晰我貼補細柳營軍城的賬目交給聖人。”
“本來我只是想讓聖人清楚火器推廣的難度和必要性,這並不矛盾。沒想到······沒想到聖人會藉機發揮。”
徐義那個苦澀,那個無奈,一點都不像是裝的。
“可如今,徐義算是徹底得罪整個朝堂的朝臣了。”
崔瑤也是苦澀。怎麼就有了這麼一個女婿,就沒有一天消停過。
這下好了,將整個朝堂都惹下了。
“那倒未必。”
崔渙突然說話:“不止是信安王這裡,包括崔家、蕭家、裴家,以及長公主府和玉真公主府,都在使用這樣的記賬法。”
“只要讓朝臣明白,聖人是早有此意,借題發揮即可,甚至可以說是因為朝臣對推廣火器的反對意見,導致了聖人借題發揮!”
這個大舅哥······要說朝堂上的把戲,就是李煒都比不上這個大舅哥。
崔渙的一句話,就道破了整個事件的核心,也說明了解決問題的關鍵。
這幾天的朝臣相互的飲宴中,總是有人提起徐義的新式記賬法,一個個恨得牙癢。卻偶爾會聽說:其實吧,聖人早就清楚這種記賬法了,凡是在細柳營軍城有摻和的世家,誰家不懂這記賬法?
聖人之所以這樣做,無非就是借題發揮,是對諸位臣工不配合火器推廣的懲罰!
這樣的小股流言一出,自然就有人注意到了,慢慢的就變成了一股風,特別是想借此來了解聖人真實所指的風潮。
一個個參與細柳營軍城的世家大族有人拜訪了······
一個個的說法出現了。
整個長安的貴人都知道了,這不是什麼徐義出什麼么蛾子,而是聖人在借題發揮。這還能咋?
若是徐義出么蛾子,或許大家可以拖延,甚至說可以借拖延將這什麼記賬法最終胎死腹中。可如果是聖人要借徐義的嘴,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所以,朝廷的各衙門終於沒扛住壓力,開始遣人到細柳營軍城學習記賬法了······
“大家,市井傳言,是聖人借徐侯之口,推廣這借貸記賬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