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煒去過細柳營軍城很多次了,從來沒這般疾馳過。
就是聖人,也忘記了馬背上的顛簸。一干人瘋狂的在官道上疾馳······
遠遠的已經能看到細柳營軍城的城牆了。
“李煒,軍城的城牆完好,不像是出事了······”
“聖人,徐義一開始就有這方面的防備,火器作坊偏離長安一邊,並且半藏與地下,與其他作坊是分割開的。”
“這也是長安城內能感覺到震顫的原因。”
再近一些,聖人沒有僥倖心理了。因為那些尚未散盡的煙霧,已經確定這是火器監出事了。
在細柳營軍城的城門口,是一些沒有著裝的壯年漢子,甚至還有一些婦孺,一個個有點嚴陣以待的意思。
“來者何人?軍城現在封城,除聖人詔令,任何人不得進出!”
聖人拽了一把韁繩,將戰馬喝停······事已經出了,接下來是處置的問題。他倒是對細柳營軍城城門口的這事有點興致了。
“本王李煒,前往火器監檢視!”
“信安王,請回吧,請帶著聖人的詔令來,朝廷的詔令也行,聖人的親筆信函也可以。其他的一概不可進出!”
“我是李煒,爾等······”
李煒那個著急呀。這都什麼時候了,真是跟這些憨貨說不出道理來。
倒是想闖,可這是細柳營軍城,誰知道他們是不是手裡有火器?聖人在此,來不得一點閃失。
“信安王,等等······問一下,為何必須得有聖人詔令?”
聖人口氣很和藹。
“軍城條例第三條第一款規定,軍城內任何一個作坊在出現意外事故時,只有聖人和金城候有最高處置權。”
“如今金城候在幽州為國征戰,滿大盛朝也就只有聖人是軍城的最高許可權擁有著。”
“若是我等硬闖呢?”
“大可以試試!不是嚇唬爾等,硬闖讓你們進去,只要你們敢硬闖,站著進去,絕對是躺下出來!”
“不怕告訴你們,金城候說過,這是大盛強盛基業所在,只要有心懷不軌者闖城,我等便與軍城共存亡!”
這不是官員,這是普通的軍城百姓,再也沒有這樣的場景能證明徐義的忠誠了。
倒也不是徐義作秀,確實就是這樣教化的。同樣,對於這些神策軍的家眷而言,細柳營軍城就是他們的生存之地,有了細柳營軍城,才有他們在長安安身立命的營生。
將個人利益與集體利益有機融合,是徐義取信整個細柳營軍城的根本。
其實,教化的本質就是信念,創立一種信念讓其植根於人的思想中,結果有兩個方向,一個是對信念的執著,另一個就是對創立信念者的個人崇拜。
當信念逐漸成為信仰後,根本無法說清楚到底是信念在前還是崇拜在前。
護住細柳營軍城是整個神策軍家眷的信念,對徐義無條件的遵從,就成了信仰。
事實上,也正是因為遵從信仰,讓他們的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其實。細柳營軍城並不知道聖人是何人,只不過是因為徐義這樣安排了、命令了,他們才有這樣的意識······
這是必須的,這是在大盛朝,還是在長安。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安排,在這一刻,徐義的形象徹底高大了,最起碼徐義在聖人心中的地位是越來越提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