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一個核查軍功的派員,咱都懂不了,等以後怎麼去理解聖人?怎麼跟朝堂的大臣玩?
沒的玩!
見完了朝廷派員,徐義趕緊回去又搗鼓了點石漆……這是來查驗軍功的,不可避免會檢視石漆點燃後的效果……看來,想讓聖人忽略這一點的可能性不大,也就是說,這點手藝姓李了。
左等右等,都無數次讓徐清到帥帳打探了,自己也每日著甲,時不時向營房口張望……
一直到崔珪溜達著來傷病營,徐義都沒等來朝廷派員來查驗石漆。
“等查驗?”
“嗯,崔叔,怎麼回事?這都幾天了,難不成還對死屍有異議?”
“沒那回事,屍體連看都沒看。崔叔來那點金麥釀,明日他們就回朝了。”
徐義不懂,很不懂。
這算是欽差吧?算是稽查人員吧?不至於這樣敷衍了事吧?
不檢視石漆還說得過去,這不檢視死屍……未免也太過了。
“拿了不少?”
徐義以為是李煒這邊誇大戰果,向朝廷奏報的浮誇了。
也只有這樣,才不敢讓人檢視死屍。
然後,勢必得在某些方面給欽差意思意思,也好能瞞天過海。
“想什麼呢?劉侍郎是正派之人,莫要亂想。”
“劉侍郎是中書令蕭公門下,蕭公遙領河西節度使,自然熟知邊軍實情,又與信安王交好。”
“宇文……這拜相才多久?操之過急了,有點急了!”
這裡面到底有多少故事?
徐義手裡拿的酒,都忘記往崔珪手裡遞了,一直琢磨崔珪的這幾句話。
這意思是,皇帝老兒不知道,然後那個叫宇文的宰相就派人來驗證軍功了。
然後,還有一箇中書令,姓蕭的是這劉侍郎的老師,或者恩人,姓蕭的跟李煒關係好。
所以,這宇文丞相是白瞎了。
這…~無間道呀!精彩!
“捨不得?不吃虧,最起碼這次石漆有可能糊弄過去。”
崔珪幾乎是從徐義手裡把酒搶過去的。
嘴裡還嘟囔著。
“嘿嘿,崔叔,說什麼呢,小子不得琢磨琢磨您老的話嗎?”
送走了崔珪,徐義還在發愣,還在琢磨這事。
資訊量好大呀!這燒腦燒的,腦殼子嗡嗡的。
大概關係理清楚了,就是想不通怎麼就能把石漆的事糊弄過去了?
不過有一點徐義能肯定,就是皇帝老兒太可憐了,被下面的人瞞著,估計還得意洋洋吧?
還有一點,徐義更加堅定了自己必須苟著的原則。
都已經是信安王了,還是皇族,都不能擺平中樞,他徐義只是小人物噯,嗯,得苟著。
還有那個宇文什麼的丞相,這算是位極人臣了,結果,不管想謀算什麼,被一個侍郎就這樣賣了。
可自己在石堡城之戰的首功也因此坐實了,還因此有了這些恩怨情仇的勾當……老天,我還能苟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