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葉南風也沒叫他“顧學長。”
“不急,南風,來日方長!”掛了電話,顧西洲一臉的笑,他一回頭,就看見程景然哀怨的站在他身後。
“吃完了?走吧!”顧西洲抬腿準備往醫院走去。
“你想去哪?”程景然在身後陰陽怪氣的說。
“回醫院啊!”
“先把飯錢結了去!”程景然指指身後的小吃店,小吃店老闆還往他們這邊張望。
“……”顧西洲低笑搖搖頭,轉身回小吃店結了賬。
“顧西洲,你重色輕友!”
“嗯。”
“顧西洲,你見色忘義!”
“嗯。”
“顧西洲,你利令智昏!”
“嗯?這條我不承認。”顧西洲回道。“前面兩點我認了,可這個‘利令智昏’估計你得想個更合適的詞兒來替換。”
“你忘了是誰在大半夜把醉的不省人事的你抬回宿舍了!”
“你忘了是誰在你一晚上一晚上不睡覺的時候陪著你了!”
“你忘了是誰在你不修邊幅度日的時候餵你吃餵你喝了……”
“你很像怨婦。”走到醫院大門口,顧西洲看看身後的程景然。
“得了,趕緊回去吧,核磁共振結果出來了。”顧西洲看著手機,對程景然說道。
“那個孕婦的?”程景然一改哀怨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嚴肅認真。
二人快步回到了辦公室。
“我的天,這個腫瘤有胚胎的三分之一大!”程景然看著影像圖說道。
“腫瘤的生長速度非常快,雖然不是惡性,但是已經壟斷了心臟的供血,導致胚胎心臟發育不全。”顧西洲說道。
“病人還是不肯終止妊娠?”程景然問。
“嗯。不肯。”
“我怎麼沒見他老公來過啊!”
“這就是她不同意終止妊娠的原因了。”顧西洲走回辦公桌,“她要等家人來。”
“感覺又是一個苦情的。”程景然嘆息。“你有什麼治療方案?”
“理論上可以將胚胎取出,然後切除腫瘤,再將胚胎放回母體。但是因為患者妊娠時間已經32周了,希望渺茫。”顧西洲說,“只能等家屬的決定。”
第二天一早,護士就告訴顧西洲,李氏的家屬來了。顧西洲在帶著科室查房,便先去了李氏的病房。
“顧醫生是吧?”出現在病房裡的是一位年近60歲的婦女。
“我是。”
“我是病人的婆婆,我們已經商量過了,不同意你們的治療方案。”
“您的家人情況很危險,她有貧血的症狀……”
“顧醫生,我就想告訴你們,不同意終止生產。”李氏的婆婆打斷顧西洲的話,說完,她便不再搭理顧西洲了。
不耽誤時間,顧西洲帶著科室繼續查房,準備等查房結束再去和李氏的家人談談。
“剛剛聽李氏隔壁床的病人說,李氏不願意做終止妊娠的手術是因為她的老公。”顧西洲和程景然查完房,經過護士站就聽到護士們在討論。
“什麼情況?”顧西洲問。
“剛剛聽說的,李氏的老公說了,只要李氏能生兒子,他就回家來。”一個小護士說,“她老公一直不回家就是因為李氏沒孩子。”
“什麼玩意!”程景然低聲的罵了一句。
“還有,顧醫生。”護士將一張單子交給顧西洲,“李氏的家屬申請做剖腹產手術。”
“我去見見家屬。”顧西洲邁步向病房走去。
“她家老太太可固執了。”小護士說,“我剛剛去隔壁床換藥,那老太太就坐在病床邊問我怎麼申請手術。我說這個詳細要問主治醫師,結果老太太很固執的就要申請生產手術。”
果然,第二次溝通失敗。老太太堅持要進行生產手術,顧西洲只得將病人轉移至婦產科。
在婦產科病房裡,李氏的貧血症狀略有好轉,一週後,她有了強烈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