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第一期因為是為先皇寫祭文,尚且說得過去,這次武子博的事件,就是一記警鐘了。
畢竟這種臭名遠揚的緊迫感,不會有人願意承受。
朝廷見不得光的東西太多太多,週刊將這些赤裸裸的暴露出來,的確是眾人心裡的一根刺。
因為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會不會就是自己。
當然,如果這個幕後之人後臺夠硬,當然是另當別論。只是當今局勢,皇帝明顯就是要專制獨斷的意思,雖說朝堂之上每每有什麼說起來都是集思廣益,但別看只是新帝,只要他決定的事情,別人態度軟和還好,若是硬來,參照北靜王。
呵呵。
所以在保齡候和忠靖候看來,這次週刊出了這樣一期,基本離停刊,也就沒有多久了。
“這可說不準。”
嘴角掛起微笑,賈璉眼神看向皇宮的方向。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他是新帝,如今正是鞏固皇位的時候。
這一役,他和北靜王可都是受了重挫,只要下一期的報刊稍微給他潤色正名,這風波,肯定就起不來。
只是密探,肯定還是會派的,只是就算為了自己名聲,他也不僅不會讓報社就此停刊,為了自己的名聲,指不定還會多加誇讚。
只是這些話賈璉不方便說,因此一語言畢。
但保齡候忠靖候經過這麼多事情,心裡早就對賈璉刮目相看,這會兒聽他如此,曉得其中只怕還有內情,但賈璉沒有要說的意思,他們也沒追問。
眼看快要出宮,後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接著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
“賈大人留步。”
轉頭,賈璉聞言鎮定的站立,臉上泰然自若。
剛才他就納悶,怎的快要出宮了都不見動靜,這會兒就冒了出來。
秦可卿在李家做客的時候,李儒從之妻可是兩副面孔來著,人前一副交往泛泛,人後又是熱情非常。
字裡言間,也是李儒從對賈璉這個後生十分喜愛,甚至想要結交莫逆的意思。
而前次宮裡李儒從和賈璉的交談,加上秦可卿回府後,賈璉又派人前去打探,李儒從,可並不只是愚忠之人。
其中最為明顯的,和賈璉一樣,這次報刊剛出刊,李家不是賈璉,在沒有第一時間瞭解意圖的情況下,卻也是暗中出手,向百姓傳播皇帝不孝無德的訊息。
雖然目的目前暫未可知,但這和李家一貫的形象可是極為不符。
因此剛才北靜王朝賈璉丟擲橄欖枝,但賈璉沒接,賈璉就知道,這李家怕是還會找他的。
“李大人。”
禮貌的作揖,賈璉微笑。
“上次請賈大人喝酒,大人推脫了,不知今日大人是否有空,不若和這二位一起,到我府上一聚?”
保齡候忠靖候自從抄家大赦後,如今各自都是正三品的官階,官職和從前差不多,只是沒了侯爺的名頭。
而李儒從這次再回來,可是隻有從三品的官階,原本按理,是應當向這三人行禮的,但三兩句話,卻是將人的注意力直接分散,讓人沒有留意到這個問題。
忠靖候保齡候上次就看到李儒從邀請賈璉,這次自然也曉得人家請自己不過只是客套話,因此兩人朝賈璉看去,後者臉上表情不變,語氣依舊恭敬,只是內容和上次並沒有什麼兩樣。
“大人言重,如今正是多事之秋,鹽部事務繁忙,晚輩實在沒有空閒。”
倒不是不能和李儒從合作,只是賈璉很清楚,李儒從心思深沉,賈璉敢保證他並不曉得報社背後的人是賈璉,那麼這樣的情況下,他接二連三向賈璉丟擲橄欖枝,目的就很可疑了。
上次還可以看作是兩個人同仇敵愾,武子博雖說只是一個小嘍囉,但的確是兩個人的敵對,李儒從禮貌上向賈璉邀約,是可以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