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人心是貪婪的,幾次進貨讓他看到了曬鹽的可複製性,只是起初他只是想想,可是後來一次意外,甄家人出現在他跟前。
那個島是甄家人告訴他的,當時他就以十分低廉的價格將島買了過來。為了掩人耳目方便形事,他又在甄其姚的暗示下用了裴家的名頭。
裴家頂著的是淮省經銷商的名頭,運送、售賣。
藉著官鹽打掩護,裴永年將鹽島出出產的鹽透過官鹽鋪子賣出去,然後還有一部分運到巴蜀一帶。
所以雖然裴家不知情,但是地方和資源都是裴家的人。
而後面的事情,就如賈璉所知道的那樣。甄其姚為了怕裴永年被抓住讓裴裡摘出來,所以將他秘密藏了起來。
所以裴永年不僅和甄其姚認識,而且私交甚好。
但顯然甄其姚並不放心賈璉,所以不願意讓賈璉知道兩人的關係,這就能解釋他們登岸那晚,甄其姚的所作所為。
裴永年的話說完了,賈璉看著窗外,臉色難看得厲害。
所以歸根結底,這件事都是甄家人擺了他一道。
雖然甄家基本沒有查收裴永年的事情,但是其中細節處的暗示,卻是通通出自他們的手筆。
他們導演了這麼一齣戲,而賈璉卻親自將這出漏洞百出的戲送到了皇帝面前,後者在明明知道裴家或許另有隱情的情況下宣判了裴家死刑。
憤怒,賈璉將手中的茶盞狠狠扔向裴永年,然後起身。
他要把這件事告訴林如海,裴家的男丁都已經死絕了,女眷無辜,如果可以的話,就放了吧。
一行人帶著裴永年到衙門,賈璉找到林如海又讓裴永年將所有事情重複了一遍。
“大人。”
直視林如海的眼睛,賈璉眼睛裡都是祈求。
這種事情看到和聽說真的是兩碼事。對於礦難他聽到的只是數字,最多不過是那個十六歲的母親抱著尚在襁褓的孩子哭得傷心欲絕。
可是如今他看到的是十六顆血淋淋的頭顱,和那個生死不知的小女孩!
揮手讓人將裴永年送去天牢歸案,林如海有些失望的朝賈璉搖了搖頭。
“我以為之前我跟你說得很清楚了。”
賈璉一愣,看著和自己擦肩而過的林如海,他之前的話又迴響起來。
“這件事幕後的人是不是裴家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讓天下人知道,只要是想要投機取巧,損害朝廷的利益,那麼就會萬劫不復。”
這是林如海的原話,而如今就算如裴永年所說,裴家主事人並沒有參與販賣私鹽這件事,但是裴永年的所作所為,卻是足夠將裴家人牽扯進來。
更重要的是,如果現在如賈璉所說,要將已經判了死刑的人平反,那豈不是說皇帝之前是錯的?
天子金口玉言,所以這件事,就此結束了。
至於甄家的事,林如海眸子閃過一絲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