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子興語塞,眸子陰沉得厲害。
昨日醉仙樓燒畫的時候,他們只當是被人放長線釣了大魚,卻不曾想這線卻是非比尋常的長。
咬牙上前兩步,冷子興冷笑。
“公子莫要欺人太甚,古言知足常樂,可莫要因為這點利息,惹了禍事。”
賈璉賈蓉等人在馬上看了一會兒,大致曉得怎麼回事,司徒少華又一臉看好戲的看向兩人。
“喲,今兒這齣好戲可是讓我長了眼,莫不是你們兩個知道這事,故意讓我來助一助?”
同行的人中聞言鬨笑,也都看向兩人。
眸子輕撇,賈璉臉上不以為然。
“我家鋪子可做不出這般給你狗仗人勢的事情出來,若那人所言非虛,自是按照規矩辦事。”
“果真?”
一聲嗤笑,司徒少華忍著笑指向賈璉。
“你莫要做出這幅樣子,我們還可以做朋友。你要再裝,我可要去給那人做主了。”
賈璉頷首,臉上帶笑。
前身記憶中,這司徒少華仗著宮裡的姑姑,最是喜愛跟人抬槓。又尤其喜歡打壓身份地位比他高的世家公子。
“那又有何妨,你只管去就是,我們去樓上等你,好了自己上來。”
說著就要轉身。
賈蓉聞言不解,看了看前面的鋪子又看向賈璉。
“璉二叔果真不管麼?我看那人就是膽肥,讓府丞的人帶走算了。”
司徒少華在後面聞言,臉上露出不屑。
“對啊,連城兄(賈璉的字)可要想好了,不然待會兒可就不行了。”
司徒少華想的無非是削一下賈璉的面兒,開個玩笑。
原本如果是賈璉前身,只要嬉笑兩句,給個臺階,眾人笑過就過了。
偏現在賈璉本身就是要引他入套,聞言都懶得回頭,徑直往對面的茶肆走去。
見賈璉一句軟話沒有,司徒少華心裡也憋了一口氣,果真打馬走到尹善治冷子興面前。
“你們把那契據給我看看。”
臉上輕佻,司徒少華傲嬌的朝尹善治伸手。
之前賈璉就曾經跟尹善治透過氣,告知最上等的一個方法就是讓這紈絝中的一個出面,壓著典當行的人認下。
所以尹善治臉上倒是平常。
冷子興作為京都權貴人家的走狗,對於這些達官貴胄的家室是十分清楚的。見司徒少華出來,連忙臉上堆笑。
“小的見過司徒少爺,您來得真巧。小的這兒今兒個來了個砸場子的,正好給您給小的做主。”
尹善治聞言只雙手遞上契據,並不多言。又親自上前將契據呈上,恭恭敬敬的低頭站在一旁。
見尹善治在處於劣勢的情況下依舊如此淡然,司徒少華心裡訝異,高看了尹善治幾分。
“你可知道我是誰?”
一邊接過契據檢視,司徒少華一邊裝似無意的開口。
“不認識。”
語氣誠懇,尹善治隨即又微微一笑,朝司徒少華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