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眾人,賈璉咬牙一步步朝外走去。
之前吩咐興兒做的事,就當是贈品好了,現在他心裡堵得慌,非要好好出一口心裡的惡氣!
賈母院前,賈璉冷冷的看著這個大氣中透著奢華的院子。
不同於之前的喧譁,現在的院子幾乎死一般的寂靜。
眸子冰冷,賈璉抬步上前。
“傷口太深了,而且擊中了好幾下,次次都是腦袋瓜子,這明擺著就是要取人性命啊。”
門口僕婦的竊竊私語傳進賈璉耳朵,賈璉充耳不聞徑直往裡。
“母親難道還要包庇她麼?現在大庭廣眾之下就敢殺人滅口,後面要是沒人撐腰,她哪裡來的這個膽子?!”
賈璉臉色複雜,這是賈赦的聲音。
平心而論,賈赦絕對是害死月牙的直接兇手。但是賈璉就是沒辦法恨他,甚至沒辦法對他提起一絲絲的厭惡。
冷著臉進屋,周圍的下人見到他都是一臉詫異。
這、璉二爺可是剛剛跑出去沒多久。
“老祖宗奴婢知錯,但是奴婢太生氣了,她這樣詆譭奴婢,害奴婢清譽,奴婢也是一時失了心神,才……”
賈璉皺眉,他好像錯過了什麼重大的事情。
轉過屏風,屋子中央,之前翠兒跪著的地上。金釧兒慌亂的跌坐在地上。翠兒軟軟的倒在地上,大片大片的血漬,看得人觸目驚心!
翠兒?
死了?
聯絡之前在門口聽到的,再看看翠兒旁邊的瓷器碎片,賈璉的眸子變得更加的赤紅。
賈母緊緊的捏著手上的柺杖,死死的盯著王夫人。
賈赦已經起身,此時也是一臉怒火的看著金釧兒和王夫人。
賈政臉色鐵青,坐在椅子上一聲不吭。
“老祖宗息怒,金釧兒這孩子,幾乎是我看著長大的。四五歲的時候,就在我的院子裡伺候。平日裡最是溫柔善良,走路連個螞蟻都捨不得踩死。這次要不是被氣的很了,她也做不出來這樣的糊塗事。”
手上的念珠輕輕轉動,王夫人臉上哀慼的開口。
說完,目光不經意看到剛進來的賈璉,用帕子掖了掖眼角,又指著金釧兒。
“其實也不能怪她,主要是那丫頭說的太過分。金釧兒和璉哥兒不怨無仇,平日裡甚至連線觸都沒有機會,又怎麼會叫她去害他。”
賈赦冷哼一聲,然後陰沉著開口。
“什麼樣的主子養什麼樣的狗,到底是誰做的?難道這樣的情況,你我還不清楚?你也別總把別人當傻子,姓王的,如今你害的是我兒子的性命,二弟你今天如果沒有個交代,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賈母聞言凝眉,轉頭看向小兒子。
這件事不能把小兒子扯下來!
賈政起身朝著賈赦鞠了一躬,滿臉躊躇的開口。
“哥哥這話著實戳心,你弟妹和我幾十年夫妻。我們待璉哥兒如何,這些年有目共睹,哥哥怎麼還懷疑我們?而且現在人都已經死了,我們連個辯駁的機會都沒有……”
“砰!”
“譁。”
一聲悶響,一陣嘩啦啦的碎片落地聲。
寂靜,眾人皆心頭一震。金釧兒渾身顫抖,不一會兒臉上一股熱流從頭上流下來,她用手去摸,摸得滿手鮮血。
賈璉微眯著眼,嘴角一抹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