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秦學霸又慢條斯理地團了個紙團，再次朝她丟過去，但因為沒苗準，紙團砸在了她鼓起的胸脯上。
方晚檸，“……”秦學霸到底什麼意思啊？
秦思與，“……”捂嘴輕咳了聲，轉過了頭，耳根微微地紅了。
放學鈴響，方晚檸磨磨蹭蹭，留在了教室最後，趴在座位上，憂心忡忡的模樣。
秦思與也破天荒地走在了最後，將揹包甩在肩上，一手拽著揹包肩帶，一手抄褲兜，站在她面前問，“最近怎麼回事？”上課睡覺總是被罰站，看著挺可憐的。
方晚檸摳著書本，也沒抬頭看他，“懶得聽，反正也聽不懂。”
秦思與皺起了好看的眉問，“還有半年就高考了，你這成績野雞大學也上不了，打算怎麼辦？”
方晚檸沒想到秦學霸會跟她說這麼深奧的問題，因為他給人的感覺也不是個能跟人談心的，被他問的有些沒反應過來，霧濛濛的大眼睛就那麼看著他，迷茫而無措。
秦思與明白了，小學渣八成是沒想過以後，想說什麼，但又一想他又不是她什麼人，沒理由操心她的未來，轉身就要走，方晚檸說話了。
“我根本沒想過上大學，我畢業就找個蛋糕店當學徒，學習做蛋糕。”對未來她不是沒規劃，只是實在太渺小，根本不需要費心思去想。
秦思與問，“為什麼是學做蛋糕？”而不是學其他的。
人生道路千萬，上學不是唯一的出路，卻是最好的出路，就如他，從一生下來就被舅舅外婆教育要好好讀書上重點大學，就家裡的條件和他個人能力來說，他完全可以創業了，但家人必須堅持要他上大學，因為他的母親是那樣優秀，他必須按照母親走過的路來走。
所以聽到小學渣說沒想過上大學他很困惑，小小年紀不上學又能做的了什麼呢，學做蛋糕或許也是門手藝，但為什麼是學做蛋糕呢。
方晚檸陷入某種難以言說的悲傷情緒中，眼眶溼潤潤的，吸著鼻子，聲音哽咽，“因為從我記事到現在我只吃過一次蛋糕，是我四歲的時候，那時候爸爸媽媽都在，是我最開心快樂的時候，以後都不會有了，我很懷念。”每次看到漂亮的蛋糕就彷彿又經歷了那樣的快樂和幸福，所以她想學做蛋糕，讓自己永遠活在那種快樂和幸福中，也是種緬懷吧。
秦思與別開眼，看向窗外，秋風蕭瑟，梧桐樹只剩光禿禿的樹杆，他的心刺骨的涼，從少女悲痛的眼神中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你至少擁有過。”她至少擁有過一次跟爸爸媽媽過生日吃蛋糕，他一次也沒有，甚至連生日都沒過過。
方晚檸擦乾眼角的淚問，“難道你沒跟爸爸媽媽過過生日嗎？”那麼開心快樂的事。
秦思與垂下頭，“我出生那天我媽媽就死了。”
所以他的生日就是媽媽的祭日。
方晚檸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
他媽媽死了？她一直以為被光環籠罩的他該是出生在幸福快樂的家庭，原來竟是這樣。
“是難產嗎？”
“跳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