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與打電話叫交警，撞壞了護欄肯定是要賠償的。
方晚檸注意到他白皙的額頭上青了一塊，剛剛急剎車衝力太大，他又護著她不知道撞到了什麼地方。
“你的額頭……”才說了幾個字，對上他看過來的冰冷目光方晚檸趕緊垂下了頭，弱弱地將後面三個字說完，“還好嗎？”
秦思與反問，“你覺得呢？”這才感覺到額頭疼，摸了一下，疼的他呲了一聲，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撞的，當時情況緊急只想著撈回她的腦袋，不然跟騎電動車的人那麼一撞，她不死也傻。
“對不起，我很少坐車，當時沒想那麼多。”
秦思與沒說話，神色不耐。
方晚檸偷偷看了他一眼，見他面色沒有那麼冷沉了，才稍稍放下心，想起揹包裡有創可貼，忙拿了出來拆開，“你低下頭，我給你貼上創可貼。”
他個頭實在太高，就是踮起腳尖也才到他肩膀。
秦思與看了眼創可貼，那麼醜，想說不用，但對上她擔心希冀的目光，心頭猛地一軟，彎下身子，將頭朝她遞過去。
離近一看，貌似還淤血了，青裡透著紅，撞的不輕。
方晚檸愧疚更盛，對他額頭輕輕哈了一口氣，才將創可貼輕輕貼上去。
秦思與身子變得僵硬無比，因為她吹的那口熱氣。
鼻腔裡都是她口腔的氣味，濃重的火鍋味，她吃了很多牛雜……
他直起身子，別開臉看向別處，只是耳根微微地紅了。
方晚檸還沉浸在深深的自責中，偷偷瞥著被撞花的車頭，猶豫了下，還是問出了口，“噴這個漆要多少錢？”
秦思與懶得回她，看了眼手機時間，已經過去五分鐘了交警還沒來，他最討厭等人。
方晚檸聯想到剛剛中年男人一聽說要修車的悲慘表情，就知道噴漆不便宜。
想了又想，她攥緊了小拳頭，從揹包裡拿出筆和筆記本，寫了一張欠條遞給他，“這個給你，修車的錢先欠著你的，等我以後有錢了就還你。”
秦思與詫異地接過欠條，小而工整的字跡，一筆一畫，有點像小學生的字，上面寫著：方晚檸欠秦思與修車費，不日還上。
嗯，怪不得年級倒數，欠條寫的有夠敷衍。
方晚檸見他對著欠條只看不說話，以為是有哪裡不妥，踮腳去看，“哦，對了，還要按手指，不過我沒紅墨，等我買了再按。”
秦思與勾了下唇角，心情愉悅開，低喃了句，“傻帽。”卻將欠條摺疊起來收進了揹包裡。
方晚檸只看到他好看的唇瓣在蠕動，並沒聽清他說了什麼，但看他唇角噙著淡笑就知道她這張欠條寫對了，低落的心情也瞬間活躍起來，衝他一個甜甜的笑，“秦思與，你人真好。”
救了她一命，車子撞壞了還允許她打欠條，真是個大大的好人。
“呵！”秦思與笑出聲，說不出是什麼心情，目光落到她精緻的眉眼上，小鹿般溼潤的眼眸，認真虔誠地看著他，捲翹的睫毛尤其好看，叫人很想摸一下，她臉色依舊蒼白，是凍的。
視線下移，落到她空洞洞的胸口，外套校服裡面應該只穿了件圓領衛衣，還是很薄的款，秋風涼寒，他一個男生都覺得冷，更何況是她。
“明天多穿些衣服。”
方晚檸低頭看看自己衣服，抿了下唇，乖巧地點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