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與似是沒看到她糾結痛苦的小臉，將她書本一本本拿出來，語文數學英語物理化學生物，整齊地排成一排，還有各科考試卷子。
方晚檸不知道他要做什麼，雙手捧著臉，水靈靈的眼睛地靜靜看著，無比乖巧可愛。
秦思與將她各科考試成績都仔細翻閱了一遍，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放下卷子，他說，“怎麼不笨死你。”
不愧是全年級倒數，卷面乾淨的沒一個正確答案。
方晚檸低下頭，手指摳著桌面不作聲。
“好在你初中知識還算牢固，我們從高一開始複習，語文英語和生物你自己找時間複習，我著重教你理科。”她的語文英語基本在五十分左右算是比較穩定了，生物是學的最好的，讓他有些意外，距離高考只剩不到半年時間，要把高中三年的理科全部吃透時間相當緊迫，他不能一門一門的細教，主要還是靠她自己。
方晚檸心中直呼做不到，但看到他認真堅持的目光她只有點頭。
“一三五的晚自習我教你數學和物理，二四六專攻化學，一個月的時間要將高一上下兩冊的內容全部吃透。”她的化學一塌糊塗，需從零開始。
“一個月？怎麼可能。”方晚檸不相信自己有那逆天的能力。
“不可能也要可能。”
“那週日呢？我可以玩了麼？”方晚檸望著他誘人的唇瓣放棄反抗，為自己爭取自由時間。
秦思與搖頭，“週日我自有安排。”不再多說，起身去了書架，方晚檸沒再問也忙跟了過去。
秦思與是非常認真的人，說做就做，不一會兒就從書架上給她找了一大摞的複習資料，然後就開始給她複習。
方晚檸大腦很久沒用了，突然被灌輸那麼多東西有些反應不過來，秦思與很有耐心的讓她去適應，只要她說不明白沒聽懂，他可以不厭其煩的講兩遍三遍甚至四遍。
因為他知道曾經的方晚檸有多閃耀，明珠蒙塵，只需要把灰塵擦去，他就是那個擦灰塵的人。
一週的惡補終於過去，好不容易捱到週日，學生們全都離開後，方晚檸對秦思與興奮地說，“我們去吃燒烤吧，好久沒吃了。”複習地點是學校的圖書館，圖書館十點就關門了，秦思與會帶她去肯德基店裡點一份情侶套餐，複習到十一點半。
一週下來她看到漢堡都想吐，想換個口味。
秦思與將她書包整理好挎到自己肩上，睨她一眼，“書包裡有面包和牛奶，走。”
方晚檸蔫蔫地哦了聲，就跟著他離開了教室，小小的背影耷拉著雙肩看起來很是可憐。
見他走的不是去圖書館的方向，她問，“我們去哪兒？”
秦思與沒回答徑直往前走，直到在鋼琴室停下。
方晚檸問，“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藝術加分。”丟給她這四個字就走了進去。
方晚檸懵了半晌才明白，他知道讓她在半年之內完全吃透荒廢三年的學業非常艱難，就讓她報個藝術班，為高考增加分數，是非常為她著想了，可是為什麼是鋼琴呢？
難道他……
欣長白皙的指尖在黑白鍵上飛舞，黑色鋼琴流淌出動人輕快的旋律，秦思與一身藍白條紋校服坐在那兒，被安靜溫和的氣氛包裹，彷彿置身在另外一個世界，美好的讓人不忍去打攪。
方晚檸痴痴地看著，她沒想到秦思與會彈鋼琴，而且聽這音準旋律怕是過了十級，不比她見過的鋼琴大師差。
他彈的是《夢中的婚禮》，是她曾經最擅長的曲子，下意識地她的手指也跟著旋律輕輕彈動，一霎那彷彿穿越回到過去。
眼眶有些溼潤。
她低下頭，十指緊緊攥住衣角，洶湧而至的悲傷情緒險些讓她拔腿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