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賢雙手揹負身後,氣定神閒昂首闊步,柳子軒則是弓著腰,小心翼翼的跟在了他的身後。
“柳公子,方才出手傷你之人,在哪個房間?”
兩人來到方才地點,原本喧鬧的眾人已然散場,只剩下了零星的幾個,見範賢柳子軒二人過來之後,便是點頭哈腰的散去了。
柳子軒挑了挑眉,他之所以認出李福雲是百鎮居民,那是因為其身上掛了一個腰牌,服飾上也是稍有差別,鳳棲城城鄉之別頗為深刻,即便是百鎮來的大戶人家,在鳳棲城內,經常也是抬不起頭的。
並且還會有居住時間限制,一旦超過一個月的,腰牌便會發出示警的聲音,城衛營抑或是其他的官方機構便會過來緝拿,並且加以罰款隨即遣返出城。
也是由此,鳳棲城不論是內城還是外城的人,面對百鎮之人的時候都會有著無與倫比的優越感,這是由出身而決定的。
服飾有所區別,但是房間卻是一樣的,柳子軒也分別不出哪一個是李福雲等人的屋子。
情急之下,猛然高聲呼喝了起來。
“百鎮來的鄉巴佬,打了人就躲起來當縮頭烏龜了不是?有種的出來和本公子再碰上一碰,看看誰才是真正帶種的爺們兒!”
柳子軒如此叫囂,一旁的範賢都是有些看呆了。
李福雲性子本就有幾分桀驁,哪裡聽得下這般叫嚷,當即就要挺著金槍衝出去,卻是被李化龍按住了肩膀。
“唉~老祖宗,子孫不孝,闖下了這樣的禍事,還請老祖宗下達指示吧!”
李化龍對著虛空訴求道。
李純風搖了搖頭,說道:“嗐,化龍啊,哪裡就闖下禍事了?小云子也沒做錯什麼呀,叫囂的是那個柳子軒,兩人約鬥而已,輸了便是輸了,水府的人如果執意偏袒,這婚事不談也罷!
我等只需不卑不亢坦然應對便是!
倘若他們真敢以勢壓人,強詞奪理的話,老祖我拼了性命也會保全你們的,放心去幹吧!”
李化龍聞言內心頓時振奮了些許,而李福雲則是在李化龍失神之際,直接衝出了房門去。
“姓柳的,手下敗將!
方才是不是把你揍得輕了!還敢跳出來大放厥詞!”
李福雲手持金槍,一股子軒昂挺拔的氣勢釋放出來,這般蓬勃之狀讓範賢眼前都是一亮。
好有朝氣的後生,這真是百鎮那等貧瘠之地出來的後輩嗎?
這金槍似乎也是有些不俗啊!
柳子軒哪裡猜得到範賢的微妙心思,當即冷喝一聲:“哼,鄉野村夫,真當水府是你們百鎮了,堂堂大雅之地竟然舞槍弄棒,知道的人明白你是來下聘的,不知道還以為你是要來搶親呢!”
柳子軒語氣雖然冷冽,但氣勢上卻是弱了三四分,身體也是下意識的往範賢的身後縮,顯然是被揍的怕了。
“既是下聘,為何無人來問我家聘禮?直接便是安排到了這般住處,等了半天也不曾有人問詢?”
李福雲昂著挺翹的下巴,他這話既是在回應柳子軒,也是在質問範賢。
範賢聞言饒有興致的摸了摸下巴,能夠擔任水府的大管家,並且在百忙之餘還能修煉到金丹之境,他的心智又豈會是普通之人。
雖說是存了給柳家出頭,並且要交好他們的心思,但範賢卻也不會把事情辦的那麼難堪。
於是不鹹不淡的問道:“哦?入府之前,難道沒有人記錄你們的聘禮嗎?”
李福雲頓了頓首。
範賢又看了看身後,發現小廝已經去給柳亦蓮安排新住處去了,正遲疑間柳子軒大聲吵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