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金丹期而已,居然敢對我李家子弟心存輕哂之意,放在百年之前,你連給我老李家看門護院的資格都沒有!
李化龍的表情怪異,沒有因孫子受辱而憤怒抑或是如何,反而是挑眉看向了羊舌巖,若有所思卻是欲言又止。
一行人很快來到了大統領府,簡陋的匾額之上書寫了“水府”兩個大字。
打眼一看,這位鳳棲城的三把手府邸似乎是顯得頗為低調,甚至豪華程度連外城皇圖商會的門樓都有所不如。
實則不然,子孫後人們察覺不出也就罷了,李純風卻是感受到了一股濃烈的肅殺之氣,在這水府之中隱藏了一道兇險的大陣,在李純風的感知之下,這座靈陣的等級只怕是要比李家那座四星護山大陣要更高一些。
走到這水府大門前,倨傲的姜坤這才下了馬,斜睨著眼睛瞥了李家祖孫二人一眼。
“羊舌巖,大統領的有多忙你是清楚的,說是日理萬機也不為過,他老人家肯抽出時間擇婿,足見大統領對大小姐婚姻之事何其看重。
多少勳貴世家宗門子弟都想攀個姻親,這事兒你知道嗎?”
姜坤猛然發問使得羊舌巖一個激靈,連忙唯唯諾諾的應聲道:“屬下知道,屬下知道。”
姜坤冷冷道:“且不說他們先前得罪過大小姐,大統領是否會計較此事,就他們這般百鎮出身,一輩子能進來一次內城,就是開了眼了,居然還敢想提親?”
李家祖孫二人都是血氣上湧,雖說相較於水府李家誠然是地位低微,但也受不了這麼接二連三的羞辱,話說泥人還有三分土氣,李化龍正要張口說些什麼,卻是被羊舌巖給死死拉住。
羊舌巖訕笑著說道:“姜都尉,您看他們來也來了,而且還是乘坐了您的馬車,您就……”
羊舌巖一邊訕笑一邊往姜都尉的身上遞乾坤袋,裡面滿滿當當的裝了一袋子的靈石。
姜坤順勢接了那一袋子的靈石,笑道:“本都尉只是提個醒,人心不足倘若是惹了大統領生氣,自有你們的罪受!”
姜坤說罷並沒有離去,而是悄悄地湊到了羊舌巖的耳邊,低聲道:“官道那場命案本都尉只當沒瞧見,甭管死的是什麼人,你把事都給我推脫乾淨了,給你十天的功夫把那個身上帶血的漢子帶到本都尉的府上去!做不到的話,你知道後果!”
羊舌巖不明就裡的愣了愣神,姜坤要自己做事,自己似乎連拒絕的選項都沒有,只得嘆了一口氣,將那十天之後的遠慮姑且放在腦後。
進入水府之後,李家祖孫二人並沒有被大統領接見,而是被安置在了一處簡陋的客房之中,而羊舌巖則是獨自離開了半晌,應當是被那大統領叫去問話了。
李福雲揹負雙手,有些沉不住氣的在客房外來回轉悠了幾圈。
“哼,真是好大的架子,只聽說是上門提親的,連聘禮也不問,就把我們安排到了這客房之中,等了半天也沒見來個問詢的,這是要候到什麼時候!”
李福雲氣不過,衝著外面吵嚷了一句。
“耐不住性子的鄉巴佬!水府境內也敢如此造次!”
隔壁客房中走出了一位持扇公子,那公子神情冷傲,本想著看看是哪家豪紳大戶的公子出頭,沒成想竟是個百鎮來的鄉下人,登時摺扇輕搖,不無輕哂的譏諷道。
“你說誰鄉巴佬?”
李福雲眯起眼冷冷的盯視著那持扇公子,他的心氣可是一點也不底,含笑忍下姜坤的侮辱,那是他知道自己遠遠不是對手,金丹高手的威嚴是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挑戰的,說不定還會給家族招致無法抵抗的災難。
但眼前這人,年齡與自己相若,鬥氣交手起來也未必會輸,李福雲如何還能忍他。
“本公子說你!區區百鎮之人,也敢踏足內城水府,不知道是誰給你的勇氣!
雖說水府大統領招親之時說過不問出處,但似你們這般厚顏無恥想要一步登天之人卻是絕無僅有!
才等了半晌就敢在水府之中叫嚷,我柳子軒為求見大小姐一面,不惜在水府苦等三日也不曾怨懟一句。
如此鄉野粗鄙之人,簡直就是對大統領的冒犯,對大小姐的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