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臨還是成功了......或者說從一開始就沒失敗過。
“讓這個小傢伙跟著我吧。”白莉莉抱住辛夷,臉上難得露出一絲溫柔的神色,“她的天賦遠超其他人,未來必定有資格和我們一樣追逐成為永恆存在的資格,只有我才能教她走上最正確的道路。”
“成為永恆存在很重要嗎?”李想忽然抬頭看她,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頰,看著“鳴緒”,他的心就開始隱隱作痛,“永恆長河的盡頭,永恆之門的裡面是什麼,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那是當然。你沒去過,你就不會明白。所謂的七大陸,所謂的世界,在那些存在的眼中就只是囚籠,我們都是籠中之鳥,即便是七大陸外的災厄陣營都無法阻擊,人類在一個又一個紀元中毀滅,誕生,重複著這樣的生活。”白莉莉看著他,悠然說道,“枯燥,無趣,永無止境,沒有盡頭。只有離開這裡,去那邊,才是超脫,才能找到真正的生存之路,新世界,才是我們最合適的歸宿。”
“超脫......超脫了之後呢,即便你完成了你的新世界,又如何?那之後呢......”李想一字一句說道,看著她,表情平淡,對那些沒有絲毫興趣。
“超脫之後......”白莉莉還真沒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變強,為了所謂的理想而努力,完成新世界就是一件近乎不可能的事情了,那之後......
“對於那些生活在七大陸的普通人而言,這裡是不是囚籠,災厄陣營和人類陣營的對抗有沒有意義,世界會發生怎樣的變化,都不重要,沒人在乎。他們只想要有一個穩定安寧的生活,想和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想就這樣安安穩穩過上一輩子,就可以了。如果能有這樣的生活,在囚籠裡又如何,被永恆存在們作為棋子又能怎樣?成為至高無上的神靈,終日對著螻蟻般的生靈就很幸福嗎?”
“一個誰都不存在的世界,只有你,你面對的是無數螻蟻,這樣的生活,有什麼意義?!”
李想看著她,忽然抱過辛夷,站起身:“媽媽,我從沒有這麼稱呼過你,在你漫長的人生裡,我不知道你怎麼看待我說的這些東西。可在我的......人生中,這些都很重要,比你說的這些重要得多。我的記憶裡沒有你的任何東西,你口口聲聲說很愛我,想要締造新世界給我,可從頭到尾,除了引導我走上這條路,將我當作棋子來佈局,來完成你的新世界,來達到你的目的外,你什麼都沒給過我。”
“辛夷她不需要多麼強大的力量,多麼至高無上的身份和地位,她需要的是一個能陪伴著他長大的爸爸......還有媽媽,我需要的也不是什麼新世界,什麼超脫,什麼永恆存在,是鳴緒,還有她,還有我們的家。”
“我會帶她去星海,去永恆之門,去找到鳴緒,你能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罷,今天起,這一刻起,我不會再管任何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李想從未有過這麼堅定的感覺,他忽然覺得,自己從前世重生穿越到這裡,成為現在的他,就是為了這一刻,為了去將永恆之門裡的鳴緒帶回來,為了扭轉一個既定的結局。
去他媽的見鬼的永恆存在!
看著他一步步離開,坐在床上的白莉莉臉上充滿了驚愕,隨後釋然,然後開懷大笑,最後抱著身體,抱著這具不屬於自己,卻不得不寄宿著自己魂體,不得不和自己一起締造新世界的身體,孤獨的一個人。
慢慢流下了眼淚。
......
李想離開的第二天,白莉莉復活的訊息就傳遍了七大陸。
起初很多人還以為是謠言,是不死心的塔羅牌餘孽在散播恐懼,可直到那些體內寄宿著邪種之力的人紛紛選擇覺醒,紛紛反叛出原有勢力歸降到白莉莉麾下時,他們終於感覺到了恐懼。
白莉莉以鳴緒的身姿降臨七大陸,覺醒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啟用所有邪種,那些願意接受她的饋贈,試圖更進一步的邪種們以最快的速度叛離了原勢力。
當然也有一部分人選擇了放棄,能面對這種誘惑放手的人屈指可數,但也沒有受到白莉莉的懲罰。
這本來就是一個雙向選擇。
新極夜的幾個重要部門裡多的是懷有邪種的人,他們本來在七大陸舉步維艱,被白王的鐵血命令所限制,後來又有白冬雪的清掃隊這個天敵,只有新極夜願意收留他們。
後來這股力量也成為了新極夜崛起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就在這天,超過九成的人選擇離開,甚至拋棄了妻子、孩子,前往白莉莉所在的地方,發誓效忠於她。
這比宗教傳播還可怕,力量對人的誘惑永無止境。
尤其是那些一輩子都摸不到玩家門檻的3級魔術師們,這是一次脫變的機會,太難放棄了。
那是一杯你明知道是毒酒都忍不住拼命想喝下去的東西。這是獵空的原話,她也是為數不多剋制過來,放棄召喚和誘惑的人,沒人知道是什麼支援著她放棄。
不過選擇放棄後,邪種就會脫離她的身體,曾經帶來的那些好處都將不復存在,實力受損嚴重,需要許多年才能恢復過來。
各個勢力驚恐萬分,那些叛變出去的人有些曾經在勢力崗位中不可或缺,知道許多辛秘,是他們最不願意讓人挖走的核心。
五王和9級玩家們的迴歸原以為是塵埃落定,卻不料是混亂局面的伊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