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鳴緒走進軍部大樓的剎那,一條修長的美腿從虛空中跨出,踏在滿是鮮血的大地上,隨後是深紅色的高開叉禮服,姣好的面容和冷冽的笑聲。
世界牌持有者佛羅狄曳步走來,停靠在老者殘破的屍體前嗤笑了下。
“死得還真是窩囊啊,這就是軍部的少將麼?真不知道這些人究竟為什麼會爭這樣一個位置爭的死去活來。”
佛羅狄軍部大學出身,要不是叛變到塔羅牌,現在軍部將級軍官裡必有他一席,可他看重的是自我的提升和實力的進階,那些勾心鬥角和資源爭搶他才懶得去做。
他抬頭看向被削去了一半的軍部大樓,舔了舔嘴唇,震驚於鳴緒恐怖實力的同時,心裡無比期待若是將她吃進肚子裡,自己的實力能不能真正突破到3級。
佛羅狄朝前邁步,一層層暗色的金屬重甲慢慢將他包裹在內,這是他擁有的唯一一件災厄武器,黑金重甲,名字聽上去很一般,但卻是罕見的防禦型災厄武器。
黑金重甲的原身是一隻防禦力極高的災厄,雖然只有區區E級,卻能抵擋住三名4級玩家的狂轟濫炸而紋絲不動,為了殺死它,當時整整出動了一支全部由4級玩家組成的玩家小隊,一共十人,在付出了一半人死亡的代價才將它殲滅。
剩下的一半人重傷,讓覬覦已久的佛羅狄撿了空檔。
他舔著殷紅的嘴唇,敞開的白皙肚子上是一隻巨大的單眼,這是世界牌的本體。
每一張塔羅牌都是蘭斯洛的傑作,不是強悍的災厄武器就是強大的災厄化能力,世界牌能無限制吞噬任何生物,消化後將它們作為養分提供給宿主,讓宿主不斷變強。
隨著他實力的增強,世界牌的威力也會變強,這樣的滾雪球方式足以讓天賦不算好的佛羅狄有問鼎9級的希望。
世界牌加黑金重甲,還有2級對1級的優勢,他都不知道怎麼輸。
“佛羅狄大人,這些軍部的人還真是不中用啊,幸好您未卜先知,親自過來押送‘貨物’。”
在他身後還跟著幾名神色拘謹的3級魔術師,都是他從屬團的精英成員。
佛羅狄輕笑幾聲,享受著部下的吹捧,一步步走向軍部大樓,他不急。
多年的吞噬後,世界牌進化出了類似領域的能力,除非擁有虛空閃爍般的神技,否則無論鳴緒逃到哪裡都會被他抓住。
在這裡,他就是王。
然而幾名魔術師的話音剛落,在上空忽然便響起了一聲尖銳的破鳴,猶如鬼魅驚叫。
尖嘯入耳的剎那佛羅狄便反應了過來,但他身後的那幾名魔術師卻來不及作出任何規避動作,或者說他們根本沒有聽到動靜。
一面幻化而出的重盾將佛羅狄籠罩住,而身後的一名魔術師卻如炮彈般沖天飛起,湛藍色的光華從天而降,無聲無息地滑過天際,彷彿幻夜流星。
另外幾名魔術師被同時貫穿胸口,表情還是上一秒的縐媚神色,身體上卻沒了氣息。
那道藍色光華其實是一枚子彈,罕見的子彈槍,但因為射速太快,一瞬間爆發的威力太大,以至於看上去像是一道湛藍色的光芒,如彗星般拉長著尾巴而至,餘勁轟射在佛羅狄的盾上,竟是將光盾給直接粉碎了!
這一槍是從軍部大樓裡射出的,千米之外,卻瞬息而至,洞穿了所有魔術師,還粉碎了他的光盾,這麼短的時間,根本來不及瞄準吧。
難道這只是那個少女的隨手一槍。
佛羅狄還真猜對了。
走在只剩下半截的軍部大樓裡的鳴緒感知十分敏銳,在佛羅狄現身之後便發現了他們,她先是找到了被綁在某個房間裡的一號,在大樓外動手時,鳴緒已經確定了她的位置,不然也不會這麼隨意破壞大樓。
救下昏迷的一號後,她隨手對著外面一槍,就撕裂虛空鑽了進去。
這一槍沒打算對佛羅狄造成傷害,只是為了延緩他的攻勢。
縱使如此,可這一槍實在太過凌厲,還是罕見的子彈槍,讓佛羅狄都不禁拍手稱讚,之前的輕敵之意煙消雲散。
他慢慢張開世界領域,搜尋著附近的鳴緒。
鳴緒去過虛空世界,能撕裂虛空,她在極夜訓練營待過,在冬零家當過殺手,現在在零時源式進修,最擅長的便是隱匿和暗殺,速度和擊殺手段是長處,持久戰和續航能力是弱項。
她不懂機械,是個純粹的機械白痴,卻是一個天生的槍械全才。
在七大陸數百年來,很可能找不到第二個像她那麼強悍的槍械高手,尤其喜歡用操作難度大,攻擊力恐怖的子彈狙擊槍。
另外,她的戰鬥天賦也非常恐怖,和少主李想是一個級別,遠超其他同一時代的年輕人。
佛羅狄早就掌握了鳴緒的全部資料,從她開始修煉到現在成為玩家,大大小小的無數次戰鬥都有記錄記載,這可是邪首白莉莉欽定的兩個容器之一。
唯一不確定的便是她的暗殺刺青能力,似乎自得到暗殺刺青以來,她還沒用過,或者說用了,卻不好分析具體能力。
佛羅狄見過之前極北之地的慘狀,只能說像是被災厄肆虐了一般,但暗殺刺青本就源於災厄,也沒什麼好奇怪的。